雖然那是紙做的,可是撞到的瞬間還是挺疼的。許婷慌張的跑過來,拿開了我捂著額頭的手,看見額頭被撞到地方已經發紅了。
於是她朝著木宛奇叫道:“木宛奇,你可真行!小煙的額頭都紅了,你快過來自己看看!”
聞言,木宛奇、易嶸、童年都向我走過來。
我看著木宛奇逆著晨光向我走來,時間好像突然回到了四年前的那個冬日下午,他也這般逆著光,憂鬱的向我走來。
他走到我麵前時,我才發現四年前的那個少年,現在已經比我高了好多好多。我不敢抬頭看他的臉,我怕他會發現我的臉開始在慢慢的變紅。
他身上的氣息幹淨清冽,讓我感覺那麼的熟悉又那麼的陌生。
木宛奇站在我麵前看了一下,然後他對我說了兩句話,他說:
“抱歉!”隨即又說道:“你等我一下!”說完就跑開了。
在等待木宛奇的過程中,我撿起了那隻紙飛機,發現那是硬紙板做的,不由得暗歎口氣:怪不得會疼!
許婷看見我對著那隻紙飛機發呆,悄聲的對我說:“小煙,這是木宛奇做的,剛才他不是故意扔你的,應該是飛偏了,你可千萬不能想太多了啊!”
我笑了一下,同樣輕聲的安慰她:“沒事,沒事。你看他做的飛機,哪裏不去,偏偏要撞到我,這說明我和他還是有緣分的!”
許婷被我的話給逗笑了,推了我一下,笑罵道:“德行!”
正說笑間,我原本還在微笑的臉突然就不笑了,因為我感覺到了。
許婷奇怪的問我:“小煙,你怎麼了?”
我說:“他回來了!”
許婷的那句“你怎麼知道?”還沒問出口,木宛奇就匆匆跑到了我們的麵前。
他氣喘籲籲的把手中各種口味的阿爾卑斯棒棒糖往我手裏一塞,對我說了這三年裏的第三句話,他說:
“給你賠罪!”
易嶸和童年在一旁起哄,童年說:“木宛奇,你把人家女孩子的額頭給撞紅了,怎麼就買了這個賠禮道歉?太沒有誠意了吧?”
易嶸說:“宛奇,這樣可不行,我們的呢?”
我看見木宛奇被他們給戲弄的這個人都慌了,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把糖向他們舉得高高的,說:“這有呢,你們拿幾個去吧!”
誰知易嶸搖頭晃腦的說道:“不成,不成,這是木宛奇給你的。我啊,就要他另外給我們買!”
結果終於把木宛奇惹怒的易嶸,被木宛奇好一通胖揍。
我也終於因此隔了這麼多年之後,在木宛奇麵前笑得那麼開懷。
多年以後,我在整理舊物的時,在一個紅色餅幹盒裏發現了當年木宛奇送我的那一捧棒棒糖,它們和那隻紙飛機還有一些與木宛奇有關的舊物放在一起,整整齊齊。
我知道我那時一定很愛很愛他,否則那麼多個棒棒糖我不會一個都舍不得吃,視如珍寶的收藏起來。
而那些已經過期了很多年的糖,就如同時至今日我對他已經過了期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