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我終於過完寒假歸來。
木宛奇住院的那段期間,我每天都有去看他。雖然隻是安靜的站在房門口悄悄的看上一眼就走。但是隻要他每天安好,我便能夠安安心心的度過這一天。
在家人的精心調養下,他恢複的很快。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開開心心的出院回家過年了。
想起那日得知他車禍,然後從惡夢中驚醒,我坐在床角足足呆了一夜。淩晨六點,天還沒亮,就不顧一切的打電話給許婷將她從睡夢中吵醒。不住的哭泣,一直說著許婷我害怕,你帶我去見他吧。
她終於將惶惶不安的我帶到了他的身邊。
他麵無血色,緊閉雙眼安靜著沉睡在雪白的病床上,此時此刻曾經那雙總是帶著溫暖帶著陽光卻有點憂傷的眼睛不會看見有一個女孩站在他的麵前,忍著心痛忍著思念卻忍不住的顫抖了。
木宛奇,隻有在你看不見的角落才會有一個脆弱不堪的莫小煙。
因為我愛你勝過我去愛自己。不管你看得見看不見,隻要是你目光所及之處,你眼中的莫小煙都不會流眼淚。
我總是想,把最美好的一麵留給你。
在我還自顧自對著木宛奇感傷的時候,許婷終於徹徹底底的感受到:別人的死黨是拿來開刷、拿來分享。但是對於莫小煙和木宛奇之間,她丫是拿來當炮灰的!
可憐的許婷不僅要忍受著淩晨六點被我吵醒導致睡眠不足而哈欠不止的侵擾還要分神注意我的情緒不會臨近崩潰,更要命的還得對木宛奇的家人隱瞞我的異常神情。她說,她把這一輩子所有的鬼扯能力都用上了。好基友,好兄弟,好同學神馬的。
我想,如果當時昏迷不醒的那個人不是我心心念念的那個人的話,我可能會當場就捂著肚子笑到地上。
此後的日子裏,我總是在他家人沒發現的情況下,躲在門口偷偷陪著他。
看著他醒來,看著他慢慢康複,最後看著他被家人歡天喜地的接回家過年。
連我媽都說,那陣子的莫小煙比誰都忙。盡管她不知道我每天那麼早出門究竟幹什麼。
我終於又見到了木宛奇,當時學校大掃除,軒媛說提不動水要我幫忙。
右手已經完全用不上勁的我,被灑出的水弄濕了鞋子也沒能將水桶提出多遠。
軒媛笑話我比她還沒用。
後來莫敏看到,拎了水桶就走。
抬頭的瞬間,看到了伏在二樓欄杆上和易嶸、歐陽武聊得開心的木宛奇。見他精神很好,還有說有笑的。我知道,他的傷已經痊愈了。
這些日日夜夜讓我惶恐不安的心結,才真的釋懷。
有人說,生命的缺陷是被上帝爺爺咬掉一塊的蘋果。
我覺得這簡直就是扯淡!如果每個人都是那個缺了一塊的蘋果,那我一定是被上帝扔進垃圾桶裏爛掉的那個蘋果。
後來我用極其憤世的態度下這個定義時,蘇璟破天荒的沒有落井下石,隻是說我太過自卑,還開解我說上帝關掉了一扇門就一定會為我打開另一扇窗。總之,不會讓我的人生一直黑暗下去的。
我對他矯情的說法嗤之以鼻,上帝有沒有再為我打開一扇窗我不知道,但是他關掉了我唯一的出口,把我困在黑暗裏卻是真的。也許真的有那樣的一扇窗,可是我找不到那把打開的鑰匙。
許多年以後,我才懂得:原來在我這被命運開了玩笑的人生裏,蘇璟就是那扇上帝為我留下的窗戶!
也是命中注定的冤家對頭。他改變了我原本的人生軌跡,也拯救了我失去木宛奇後心灰意冷的自我放棄。
和蘇璟混熟後,說起了初次見麵時他給我的感受。
******,奶油小生啊!
莫敏提走了水桶之後,我站在原地唏噓不已。抬頭不經意間,餘光捕捉到了二樓談笑風生的木宛奇,看他已然無恙,心裏也寬慰了許多。
接著就被班主任催促回教室了。由於才開學,我們都是隨性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