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咳嗽了兩聲，顧深立刻回頭。
她抱歉地笑，歲月已經將皺紋刻上了她的眼角，卻絲毫不忍割舍一絲一毫的美貌，反而令她更具風韻了。
“水……”她小聲說：“我本來不想打擾你的。”
顧深去倒了溫水給她，拿了吸管喂給她。
“打擾什麼，你覺得怎麼樣？”他理了理她的鬢發。
“還好，就是累。”她做了個鬼臉，“年紀大了，不中用了。”
顧深捏捏她的小鼻子。
“要再睡一會兒嗎？”
星辰眼神瑩亮，急忙吐出嘴裏的習慣，“把潤潤抱過來給我看看，好不好？”
顧深眸中滿滿的不讚同：“若若，聽話，她已經喝完奶了，睡著了，明天再說，好不好？”
星辰抿唇，有些遺憾。
“我心裏好難過……”她喃喃道：“沒有奶，都沒辦法給我孩子喂飽。”
顧深跪在床邊，輕輕親吻著她的額頭。
她忍不住出聲提醒他：“你別跪著，跪久了膝蓋又該疼了。來，上來坐著。”
顧深從善如流，靠著床頭坐下來，星辰笑眯眯的湊過去，摟著他的腰，被他裹得嚴嚴實實的。
“她剛才醒過嗎？哭了嗎？”她望著顧潤嬰兒床的方向，滿目向往。
“嗯，哭了，哭了沒有兩秒鍾，就睡了。”顧深笑著說，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聲音已經這麼柔和了，“這麼愛睡覺的孩子，也不知道像誰。”
星辰冷哼一聲，“你說呢？是誰，整天在床上賴著不願意起來，晚上又不願意睡覺的？哼。”
顧深急忙打斷她：“哎，我不願意下床可不是為了睡覺啊，我那不是辛勤耕耘著嗎？”
星辰臉一紅，“你說什麼呀，當著孩子的麵，一點爹樣都沒有。”
顧深不禁失笑：“寶寶，你女兒才一天大，她要是能聽懂我們說了什麼，是你管她叫媽還是她管你叫媽？”
星辰無聲大笑，“對啊，那我第一句話應該就是，啊，我的媽啊。”
夫妻倆小聲說小聲笑，一如往昔。
“真好啊。”星辰感歎著，“真沒想到，咱們真的能有個女兒。”
顧深也看著嬰兒床上呼呼大睡的寶貝。
“是啊，對不起，又讓你承受了孕育之苦。”
這幾個月，這句話都變成了老生常談，星辰的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
對於孩子，她有自己的看法，更何況是為了顧深生兒育女，她自然甘之如飴。
不過這話她已經說了很多次了，顧深自己都背的下來。
他過不去的，是自己心裏這道坎兒。
當初顧羨出生的時候，顧深就曾經下定決心，再也不讓他的若若承受這樣的痛苦，盡管他私心裏很想要一個女兒，可跟若若十月懷胎的勞累相比，這點遺憾幾乎算不得什麼了。
“我用星爺電影裏的一句話回給你，你以後就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了！”星辰說。
顧深應了一聲。
“生孩子都是副作用，我們享受的都是製造過程！”
顧深哈哈大笑。
“若若，還好你不能喂母乳，我明天就給你做些好吃的，拿來給你好好補一補。”
星辰猶豫著……
“呃，好是好啊，可是……我還想再試一試，你不如，給我準備鯽魚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