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沒腦子!”當我腦子裏浮現出來這個詞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什麼。
剛才的談話中他們提到了拉赫納,我的朋友啞巴魚就叫這個姓,他有一個親戚在美國,年輕的時候他就是一個非常粗心的人。我來不及接著想這個問題,因為溫內圖已經遠遠地走在前麵了,於是我把馬刺收起來,開始去追他。
越往前火光越亮,把營地的周圍照得通亮。這是一條非常窄的草地的盡頭,兩側是兩排灌木叢。北麵的灌木叢中有一些缺口,火光透過這些缺口照到了外邊。
牧師他們選擇了北邊的灌木叢,於是我們隻好選擇南邊的。當我們費了好大周折爬到合適的位置時,牧師他們已經準備就緒了。我們在那裏等待信號的發出。具體是什麼信號我們也不清楚。
我們很輕易地就偷聽到了火堆旁三個人的講話,因為他們的聲音都很大,隻要我們不會發出聲響,他們根本就聽不到,可是重要的是我們不能夠讓牧師他們發現。幸運的是,他們隻注意竊聽,沒有注意到我們。
三個人的臉都朝著草地,這肯定是那個叫愛格利的故意這麼安排的,這是為了方便他的那兩個同夥。他背朝著叢林,說話的同時還一用眼睛一個勁地往樹叢裏瞧,肯定是在看他的同伴來了沒有。
火堆的另一邊坐著一位臉上滿臉皺紋的老人,可是能夠看出他身上一種堅韌的力量。他的顴骨很高,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一副很貪婪的樣子。頭發已經掉的差不多了,額頭很窄,一雙小眼睛一直在不停地轉來轉去,好像很沒有安全感的樣子。總之這是一張不怎麼好看的臉。
再看老頭的裝扮:穿著一件灰褐色的衣服,腳上是一雙長馬靴,頭上的帽子是寬邊的,身邊放著一支槍,可是這並不是他僅有的武器,我看到他腰裏還別著一把刀和兩支手槍,這麼看來他就是那個伯父了。那個內侄正好被伯父擋住了臉,所以我們沒有看到他的模樣,他的穿著和武裝與他的伯父一樣。在他扭頭的時候我注意到了他的胡子。
愛格利穿著皮褲,外麵又穿了一件短大衣。他也有一支槍,一把刀和兩支槍,而且還在腰裏別了好幾個包,估計是一些西部牛仔喜歡帶的東西。我認出他就是我在韋斯頓所見到的那個陌生人。正當我觀察他的時候,傳來一個沙啞的叫聲,對於缺乏西部經驗的人來說,一定以為是天上的老鷹或烏鴉在叫,可我知道那肯定是牧師他們發出的,愛格利做了個不用擔心的動作。
“難道現在還有老鷹沒有休息?是不是因為有人把他們嚇著了?雖然我們之前已經檢查過了周圍,不過還是謹慎點好,把火滅了吧!”
既然可以聽到老鷹的叫聲,說明把它嚇著的人一定就在附近,而且肯定已經發現了火堆,現在把火堆滅了也不會有什麼作用了。一個真正的西部牛仔是不會這樣做的,他肯定會趕緊躲到樹林裏麵,免得吃子彈,他會利用黑暗來保護自己。但愛格利並沒有這麼做,隻是把火堆上的木塊慢慢挪出來,然後說:“現在不會有人發現我們了,我們可以繼續聊天,放心吧!”
我知道這個叫聲就是之前商量好的那個信號,現在準備要掏那個老人的心裏話了,可是他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是不是真的有人來了?”老人打聽道。
“有這種可能,但也有可能不是。誰這麼晚了還會來這麼偏僻的地方呢?人們在天黑之前肯定都會找好自己的宿營地的。我之所以把火滅了,是覺得咱們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一會再把火堆給點起來,也許剛才隻是老鷹在睡夢中發出的叫聲。”
“我現在正在想著雪伯特先生和柯納先生,如果他們來到這裏,黑燈瞎火的怎麼能夠找到我們呢。”
“你說得有道理,咱們一會還得把火給點起來。”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找到那隻麋鹿。”
“我覺得他們不會找到了。這樣的鹿能夠一下子跑好幾裏,而且不好去接近他們。我們的同伴隻有幾小時時間,不能跟我們離的太遠。我敢保證他們一無所獲。”
“其實大可不必這麼做,我們還有足夠的肉,還不如讓那頭麋鹿跑了得了,我們現在在這裏幹坐著,一點意思都沒有。”
“我們不是在聊天嗎?這也沒有意思嗎?”
“可是我想知道更多關於藏金潭的事情,柯納和雪伯特要比你知道得多。”
“我知道的並不比他們少,你好像更信任他們,好像不是特別信任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