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是要考慮的,長者!”
“喔,可不僅僅是這些。”我笑著說。
“難道還有什麼?”
“有多少的重量從草上經過,在上麵壓了多大一會?根據重量的不一樣我們可以判斷馬上麵是不是有人,留下的痕跡也不一樣。如果是行進的速度比較快的話,腳印就淺,反之腳印就重。而且行進速度比較快的馬前蹄要比後蹄深。諸如此類的注意事項我還可以講出來許多。”
“可是對於我來說已經夠了,長者!這些事情要比我想象的複雜的多,我相信我一下子還學不了那麼多。”
“沒錯,怎麼來判斷痕跡在西部是一門科學,我們沒有一本專門的教科書,而且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學會。如果他分析錯了,而且又不想犧牲的話,那他隻能待在家裏,因為這有可能關乎到個人的性命。”
“但這次不會吧?”勞斯有點懷疑地問道。
“這個我們現在還不清楚,那幾位騎手是白種人,我們的心可以稍微放寬一點,可是有的白種人比紅種人更可怕,所以我們一定要時時刻刻小心提防。有三個白種人在五個小時以前經過這裏,兩個小時之後又有人跟了過來。他們是一夥的,就應該待在一起。可是為什麼要分開走呢?”
“你怎麼能夠判斷這五個人是一夥的?”
“我看到那兩個人觀察前麵的痕跡非常仔細。”
“是啊,可是我的結論正好與你相反。我內心的聲音對我說,正因為他們看得很仔細,也許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前麵走的是什麼人。”
“說明你還是一個缺乏西部生活經驗的人。如果看到一個和自己沒有多大關係的痕跡,他們會那麼認真地觀察並且跟蹤嗎?而且痕跡一直並沒有什麼突然的變化。兩個人下馬仔細地研究了一下那裏的痕跡,可是這痕跡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和前麵留下的都是一樣的。他們不是在找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的東西,而是要再次確認這就是自己要跟蹤的痕跡。他們應該非常熟悉這種痕跡,或許他們也在研究前麵的人與他們還相距多遠,我心裏麵還有一個疑問:他們到底想不想追上前麵的人呢?”
“他們不是一夥嗎?肯定想要追上啊。”
“事實倒也不一定就是這樣。我說他們是一起的,但是還存在著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他們想到一個特定的時間再碰麵。”
“這種事情真的是太複雜了。我雖然能夠區別斜方肌和……”
我打斷了他:“二頭肌,可是我們現在還是來仔細地研究一下這個痕跡吧,這對咱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你放心,長者!我一定會非常用心地聽你講的,我注意到這是你一路上觀察最仔細的痕跡了。”
“我現在心裏麵有兩個疑問:為什麼會有兩個人跟在後麵?他們到底想不想追上他們的同夥,他們分開來走肯定是有原因的,走在後麵的人或許是要保守秘密。他們與那三人分開,好秘密地進行商談,從西部發生過的眾多事情中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些需要保密的主意百分之九十都是壞主意。走在前麵的三個人在提防著後麵的人,這就是這些痕跡所告訴我的。”
“長者,我真的很佩服你敏銳的觀察力,我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裏的。”
“嗯!隻有眼光的敏銳是遠遠不夠的,我們還要掌握一些其他的東西,現在我還不知道要怎麼給你說,西部牛仔要慢慢地學會第六感覺吧,而且你一定要相信這種感覺。這是內心的一種意念,一種充滿神秘色彩的感覺,它可以幫助我們預測那些我們所不確定的事情。因為這種感覺並不是完全正確的。西部牛仔可以慢慢地學會運用這種感覺。一旦掌握這種感覺,那麼你就可以完全放心地去信任它。當你的各種感覺發生矛盾的時候,它往往可以幫助你做出決定。溫內圖能夠非常準確地把握這種感覺。我顯然也已不是個新手了,可是我也經常遇到,就連我對他的一些預測也非常驚奇,我是怎麼也想不到這些方麵的。他所預測的那些往往都變成了現實,就像這些事就在他眼前發生似的。如果是我也缺乏這種感覺的話,那我一定會以為他正是那種所謂的‘兩麵人’。看,他已經超過我們很遠了,我們趕快追上他吧!我估計,我們到約納湖的時候也許會有一些事情發生。”
“我們會發生什麼危險嗎,長者?”
“不會的,隻要阿帕奇頭領溫內圖在,那些原本非常危險的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我們將會有一場短暫的西部式娛樂,也就是這樣而已。趕緊走吧,勞斯先生。”
之後我們就開始去追趕溫內圖了,然後我們一直沿著這條到約納湖的痕跡走去,不久之後我們看到了分叉的痕跡,三匹馬是往前走了,另兩匹則往右拐了,溫內圖毫不猶豫地沿著第二條痕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