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大約持續了一個小時,結果出乎射擊手的意料,瓦特得到了冠軍。大家覺得已經沒有什麼可看的了,就是就準備散開了。
因為得獎的興奮,瓦特想出個主意,把籌碼由原來的五十美元獎金提高到一百美元,隻要可以打中五槍,就可以贏取這一百美元。那些射手中沒有人想與冠軍比試。
就在這個時候,牧師提出想要試一下,大家一片嘩然。一個看上去十分紳士的牧師居然想要和西部牛仔一試高下!人群又開始沸騰起來。
我想最驚訝的一定是瓦特,而且這將會是一次非常精彩的比賽。我們圍到靶前,射手已準備完畢。他們可以在兩分鍾內射發五發子彈,誰射中的環數越多,誰就贏了。
我估摸著射手距靶心大概有一百二十步,是非常容易擊中靶心的。令人感到驚奇的是,他們都想用自己的槍射擊,就連那位牧師也回到旅館取來了自己的槍,像這樣一位到處兜售聖書的人,居然也有一把槍?
雖然我離那位牧師有點遠,但可以能清楚地看到槍栓是用酸液腐蝕過的,我對此非常好奇。我叫希勒的兒子跑過去,看看槍上有沒有生產廠家的名字。他毫不費勁地就弄清楚了這一點,因為好多感到好奇的人都在拿著他的槍看。之後他告訴我,上麵寫著“拉林謝爾比勒膝”。
這個名字讓我產生了懷疑。要知道,西部的獵手們都是因他們的槍而名噪一時。無論他們走到什麼地方,人們都會傳著看他們的槍,大家欣賞它、評論它,就像一匹好馬在接受大的檢閱一樣,而且欣賞完之後他們還會相互告知。因而,西部牛仔大多都知道密西西比河那裏的好槍,知道它們的牌子和現在持有人的姓名。我的溫內圖到過許多地方,對此也是非常熟悉。叫“拉林”的槍一共有兩支,有一支的主人是溫內圖手下的一個頭領,另一枝在阿莫薩納手裏,他是一位野牛獵手,我們也曾經一起待過幾個星期。我曾經把玩過他的槍,槍托的兩邊刻有兩朵花,右邊是A形的,左邊是S形的。據我所知,我們還沒有聽說這位善良的老人已經去世。我隻能假設還有第三支這樣的槍,所以我很好奇這把槍到底長什麼樣子。
過了一會,兩人開始抽簽決定誰第一個射擊,結果是瓦特是第一個,他們把賭的錢讓旁邊的一位婦女保管。
在打第一槍的時候,我向前靠了一下。我認為那些西部牛仔都是真正的男子漢,果然,他第一槍打了8環,然後打了一個7環,接著打中了靶心,再接著是11環和9環。總共中了47環。看來他的確非常擅長射擊,否則也就不會打這個賭了。
接下來要看牧師的表現了,我也加倍地注意他的射擊。看到他射擊時擺出的姿勢,我就已經明白他不僅是一個普通的書商,還是一個西部牛仔,並且相當不錯。
我看到他稍微向前彎著腰,拿起槍把子彈推上膛,這是西部牛仔慣用的射擊動作,他瞄準後就拉動了扳機,結果他打出了10環。
這時候他笑著說道:“接下來會打的更好。”
之後的第二槍他又打中了十環,第三槍和第四槍中了靶心,第五槍中了11環,總共的環數加起來就是55環。
我看到瓦特的頭垂了下來。昨天他還在這位牧師麵前吹噓自己的西部經曆,因為他相信這位書商根本不了解遙遠的西部,現在他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了代價。
人們都在為贏了的人歡呼。他有意識地向四周的人們鞠著躬,然後向那位拿著獎金的婦女那裏走去。可是還沒走到那裏,他停下來舉手示意大家安靜,我覺得他一定是想到了什麼好辦法。
“大家等一下,”他高聲說道,“我並不想就這樣得到我的獎金,我要效仿瓦特,現在是二百美元打五槍,不知道有誰願意和我比試一下?”
人群中並沒有人響應。我盯著瓦特看,難道他不想一雪前恥,還可以贏一百美元?他好像正在思考,到現在為止他隻輸了五十美元,可是現在的賭注對他來說有點高了。
希勒太太這時候靠近我的耳邊,輕聲地說:“你應該去贏得這筆錢。”
她的兒子接過話頭說道:“之前都是用自己的槍,如果用別人的槍,很難有人打出55環。”
我並不想參加這樣的比賽,因為我不想讓別人過分地關注我,我隻是想看看這位牧師的槍,可是事情的發展並不像我預期的那樣。
牧師又一次提出了自己的挑戰,可是仍舊沒有人響應。他用目光向圍觀的人群掃了一眼,同時也看到了我。看到他臉上嘲笑的表情,我知道他肯定會挑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