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士學院在他看來隻是複仇的一種方式。既然沒考上,自然就不上心了。
陳邛凡看他一副不以為然模樣,隱隱生怒。
得知李寒因為缺席落榜後,陳飛薇完全沒考入學院後該有的喜悅,好幾天把自己關在屋裏暗暗流淚。
若不是愛女心切,以他國士學院教授,著名碑文學者身份,又怎麼會花時間跟李寒見麵。
甚至他竟然也有發現好苗子的欣喜。倘若李寒真是碑文學天才,那將是華夏碑文學界之幸。
整整二十多年,華夏碑文學界再未出現如《碑文學入門報告》這樣能引起海內外巨大反響的論文。
其餘人不知道,可陳邛凡很清楚,這一切是因為華夏碑文學界缺失一位高瞻遠矚的帶頭人。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湯恩雖然是華夏碑文學第一人,可真正的扛鼎人早已在八年前自焚而死。
那個人就是自己的師哥,李翰。
“小寒,叔叔覺得你很有天賦!”
陳邛凡目光狂熱,猶如發現一塊即將出土的絕世美玉。
“隻要你同意,我可以跟學院申請給你再麵試一次。”
說完,陳邛凡滿臉期待。不管出於自己女兒,還是未來前途,他相信李寒都不會拒絕。
卻不想李寒依舊平靜道:
“陳叔叔,我謝謝你好心。不過,我現在對國士學院的興趣沒那麼大了。”
他這麼一說,陳邛凡頓時大怒。
他雖然理解一個人恃才放曠,可這個李寒實在太不上路子。
“小寒,就算你不考慮自己前途,難道忍心讓飛薇失望?我實話告訴你,你再次麵試的機會也是我跟她媽媽跟院長申請來的。”
陳邛凡說完,目光灼灼盯著李寒。
因為當年師哥的事,他跟金陵國士學院院長陸誌文交集甚少。若不是看李寒所展現的天賦加之女兒男朋友身份,他如何也不會抹下老臉跟陸誌文申請。
“陸誌文在金陵?”李寒頓時來了興趣,蹙眉道:
“他也知道我的事?”
“何止,你的答卷被他特意拿過去看。如果不是陸院長起了愛才之心,光憑我跟飛薇媽媽根本不可能說動學院對你破例。”陳邛凡搖頭說。
“傳聞中的陸院長不是一直秉公辦事,怎麼會給我開後門。”李寒詫異了。
陳邛凡這時候臉上怒意消失,取而代之是極為自豪與滿意的笑容。
李寒現在是女兒男朋友,很大可能是未來女婿。自己在碑文學上不能達到的境界,他若能達到,自己一輩子也無憾了。
“他認為你是金陵國士學院建校以來最具天賦的學生,所以破例給你一次機會。”陳邛凡歡欣鼓舞道。
之後聲音忽然低下來,喃喃道:
“也有可能因為你長得很像我們都認識的故人,他這才對你破例。”
李寒聞言,冷聲道:
“那我真得親自過去謝謝他了。”
“嗯,你是該謝謝他。”陳邛凡絲毫沒注意到李寒話裏有話,鼓勵地拍了拍他肩膀。
“小寒,好好努力!就算不是為了飛薇,你也不該埋沒掉自己。”
他說話時神情緬懷,想起靈氣複蘇伊始華夏碑文學發展的如何迅速。因為擁有那位天才在國際上是絕對的執牛耳者。
可天才隕落後,華夏碑文學立馬一蹶不振,迅速墮落,在國際上早已今非昔比。
‘師哥,希望這是冥冥之中的緣分吧。這孩子若能有你一半的天賦,未來碑文學界必當是華夏學者的天下。’
陳邛凡默默想著,念及故人,目光不由黯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