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暗之國度,卻也是一片綠草如茵,鮮花芬芳,可以稱之為花園也不為過的繁茂景象。君瀾坐在國度中的宮殿中,周身氣息如冬日寒冰,本就冷峻的麵容更添了幾分冷意。看著倒地的季讓,心中無形中更是厭惡,揮手讓他退下,忍住想要殺人的怒意,走出空曠的宮殿,來到外圍。宮殿的外圍,有不少成長多年的垂柳,在暗之國度裏有這麼個傳言,這些垂柳是君瀾最重視的人所栽種,所以就連一片樹葉都不能隨意觸動,違令者下場都不是很好。
那一片垂柳碧綠的枝葉鬱鬱蔥蔥,隨著微風輕輕搖曳,仿佛在追憶那昔日的景象,似在訴說那曾經的喜悅與悲傷。每一次看到他們,伺候君瀾的都知曉,無論多麼憤怒的界主,都會平靜下來。是的,君瀾為暗之國度的界主。
君瀾的衣角隨著微風擺動,修長的身軀與周邊之景相合。君瀾的臉色稍微好了些,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國度中的異常,神識掃過每一處,有意無意的經過幾個界中大佬的界限,輕哼一聲,在他們的腦海中,卻如九天玄雷做響,做完這一切,君瀾靜靜看著垂柳一會兒,又回到了那空曠的宮殿中。
再次,坐在象征帝王身份的椅子上,君瀾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記憶中,那個女子,親手值下這既是觀賞,又是結界之物的垂柳,還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顧他的反對,固執而又別扭的叫他小瀾的模樣,依舊活躍在眼前。
“小瀾,我給你說啊,那個……”
“我不叫小瀾啊,你這個混蛋!再叫我小瀾,就殺掉你哦!”
“好好,不叫就不叫了嘛!對了,小瀾,我還沒說完呢!那個,我……”
“殺了你哦!”
……
凝幽閣中,釋語幾次欲言又止。對麵的冥幽,依舊如往常一般,喝著清茶,舉止動作卻絲毫不同與以往。準確的說來,以前似乎與凝幽閣和諧如一體,現在雖然依舊行雲流水般,卻是多了不知幾分的高雅脫俗,到有些格格不入了。
“有事?”冥幽出口問道,聲音裏卻是多了幾分疏離。也是,對於她來講,這一切怕都是陌生的吧!
“師父,你到底發生了什麼?”釋語問道。
“無事,吾很好!”冥幽說道,語氣中仍舊有些冷淡疏離。
“師父,我……”釋語低下了頭,越說聲音越低。
“嗯~”冥幽挑了挑眉頭,她實在不明白以前的自己為何要收眼前的人做徒弟。這猶猶豫豫的性格,她真得受不了。
“對不起,對不起,師父!以前是釋語不對,你能不能,能不能原諒我,我……”
“汝指什麼?”
“師,師父?”
“抱歉,吾已經忘卻昔日之事,汝之意指什麼?”
“您沒有和我開玩笑?”
“笑話,吾何必和爾等小輩一般見識?”
“怎麼會……”釋語一時間竟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覺,當初那個似鄰家姐姐一般的師父似乎已經不在了。
“有事便講,無事就退下吧!”冥幽實在受不住釋語的模樣,拂起長袖,將釋語送到凝幽閣大廳中,繼續喝著清茶。
樓下慕容慈依舊在,隻是不再如自己一人時打著瞌睡般。他剛剛送走冷琢和陶晉,心情上好。看見有些丟了魂的釋語,連忙拉過他來相問。
“師父,師父她不記得了,不記得了,真的不記得了!”釋語如夢魘般的重複著這句話,麵容上滿是害怕。慕容慈心中歎氣,自從夕先生將冥幽送回來時,他便發覺了冥幽有些不對勁。因為她一進閣,閣樓竟然有些排斥,雖然隻有短短一瞬間,但他也感受到了。他守在閣中,乃是用秘法與凝幽閣相連,凝幽閣的喜怒哀樂他都能感受得到。盡管,凝幽閣接著也是滿心歡喜的感覺,但他心中的疑惑卻沒有打消,此時再說到這,他也是很震驚。
“先生她,她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嗯,剛剛他親口承認的,我……”就在釋語打算解釋時,冥幽出聲,慕容慈不得不走上樓去,而釋語暫時看店。
待慕容慈走上樓去,冥幽便灑下了結界。慕容慈看著這個麵無表情,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開口。到是冥幽伸手示意讓他坐下,喝茶,打破了僵局。
“汝,沒有什麼想對吾說的嗎?”冥幽放下茶杯,問道。
“冥幽先生,不,冥幽,您還是您嗎?”慕容慈正襟危坐的說道。
“哦,此話如何說起。”冥幽的語調有些上揚。
“您當真不記得昔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