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夕陽下的嘉穎河,格外的漂亮,在夕陽下閃著波光。立在河邊褪去一身黑衣,身著白衫的冰夷顯得格外柔和。一頭青絲並未好好打理,簡簡單單的用根白色絲帶束著,沒有了以往的冷硬。

呂生從院子裏出來見到的便是這樣的畫麵,一道倩影立在河邊,與世無爭,成為他眼中的畫。許多年後,呂生想若不是自己,那個人會一直在這裏的吧!

冰夷似有察覺般轉身,見著是呂生滿意的點點頭。這一個月來,呂生很有長進,修為提升了不說,性子也是沉穩了許多。

“今日的藥材已整理完了。”呂生走進微行了一禮,隨即向冰夷講訴自己的一番理解,提些疑問。

嘉穎河邊,一女子低聲說著什麼,旁邊一男子低頭側耳安靜的聽著。待到月上樹梢,女子才對男子道:“你先回去吧!”

“知道了!”呂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慢慢踱回院中,去消化冰夷教與他的東西。

“這便是你要的麼?”月光下,一襲紫衣的傾玉立於冰夷身後。

“是!”

傾玉低頭看著因微風吹動而交纏在一起的發絲,半晌未說話。聽聞凡間有**之間青絲相纏一說,便是這般的吧......

“傾玉少主,貴人事忙,就不送了!走好!”冰夷捋了捋耳邊的散發,往小院行去。

“你一點都不好奇弱水之上發生了什麼嗎?”

“發生什麼都與我沒有任何關係,傾玉少主,請回吧!”

傾玉抬了抬手,終究還是沒能留住。到底,還是奢望了吧!錯過了,便不會再有機會了,冰夷便是那樣的人,不會給自己機會,也不會給別人機會!

“我後悔了!那年瑤池邊上,我不該那般不羈的!”傾玉喃喃地說著,卻隻有他自己聽得到。

那年,玄冥帶她站在自己麵前時,雖然對事物滿是好奇,卻倔強的不願開口詢問。一身白色的衣裙,是作為剛成為小仙的最安分簡單的裝束。雖然安靜的跟在玄冥身後,他卻知道,她也許並沒有表現的那般柔弱。後來得知,她一心求死,後被玄冥所救點化。那時,他還暗自感歎著,“現下,敢尋死的可是很少的了。”

作為神仙,大都是清冷之人。剛任河伯一職時,她常常顯得無措。或是那些個小妖精知道她是個新來的,便時不時的來找她麻煩,雖被欺負,她確是不願對人講的,別的仙人,自然是不會理會這些閑事。自己那天這隻是好奇,路過時稍稍停頓了會,便見著她被那些小妖打得很慘的場景,卻死死咬著牙不求饒。然後,自己就稍稍出了下手。自那之後,每每見到,她便信誓旦旦的說,自己一定會報答的。那時,自己也就是當做笑話罷了。

那年瑤池仙會,她無意間撞到了正與一舞姬**的自己。還未發話,就聽懷裏的女子嬌聲嗤笑,“這就是那個嚷嚷著要報恩的小仙伯吧!也不瞧瞧自己什麼身份,玉公子什麼身份,莫不是報恩是假,纏著玉公子才是本意吧!”

自己當時卻並不知道這些話有什麼。後來,卻是晚了。不管自己做了什麼,她終究是不會再與自己親近了,就是連“報恩”二字也不再提及。她,還是那般倔強!

“哎......”

清冷的月光下,安靜的嘉穎河旁,微風拂過,吹散了誰的歎息!

在房間裏的冰夷驀然睜開眼睛,傾玉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魔界裏傳的沸沸揚揚的,說是傾玉中意她,這可是天大的福氣,而自己卻是那不知好歹之人。

嗬!這些個福氣,她可受不起,本就不喜歡那些個是是非非,又怎肯卷進去了,還是離得遠遠的好。不知好歹時,就有那些個人來找麻煩,若是知了好歹,還不得被那些思慕傾玉的人活剝了。恩情雖大,卻是不能在糾纏的,不提傾玉那些個紅顏,就隻他那個父君,自己就對付不了,索性就那樣欠著,逃得遠遠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