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失眠,大多是因為想起了她。
想起她受傷時候的樣子。
兩年時光的打磨,他變得更加沉穩睿智,掌控著整個北城金融界的經濟命脈。
隻手遮天的他,要找到一個人易如反掌。
如果他強硬,可以去和褚西城談判,讓他把他的妹妹叫出來。
或者直接去她所在的城市,找到她。
方法千萬鍾,每一種對他來說都不難。
可是,找到了之後呢?
要怎麼對她?
要和她說什麼?
他想不到自己要用什麼樣的方法麵對她。
心理醫生臉上泛起柔光,依舊是麵對病人時那種淡淡且泛著同情的笑,“顧先生,我知道您的本事很大,商場上有聽說過您的處事果決運籌帷幄,隻是像現在這樣不自信的時候,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這個褚小姐是您的摯愛!”
“……”顧靖庭揉著眉心,長指骨節分明,額頭上有隱約的青筋。
“顧先生,我建議您勇敢的邁出步伐,誰沒有失敗過,被拒絕過呢,天道酬勤,隻要你邁出九十九步,我相信對方一定會感動的邁出那一步。”
冰涼的心,因為她的話,再次死灰複燃。
“真的可以去嗎?”
“顧先生,請您自信點!我相信以您的條件,還沒有幾個女人可以拒絕您。”
喬慕川擇日回國,因為許落夢的忌日,他每年都會在國內待半個月。
下個星期,便是褚夏衣的個人設計展。
褚夏衣想賭一次。
氣質清貴的男人在客廳翻看著公司文件,細細碎碎的聲音。
褚夏衣從隔壁的樓道進來,身上僅一條淺綠色的長裙,長發高挽,露出潔白細膩的脖子,可以看到淺藍色細小的血管在她的脖子裏起伏。
腳步聲慢慢走近,一直低頭翻看文件的喬慕川聞聲抬頭,一眼便看到了盈盈走過來的女人。
思緒有一些受阻,她的身影又一次與記憶中的人形重疊。
男人喉結滾動了一下。
褚夏衣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聲音婷婷,“喬慕川。”
“恩。”他的目光鎖在她的臉上。
“可以不走嗎?”
男人笑了笑,俊逸的麵上透出一種滿意的味道,“又不是不回來。”
她當然知道他會回來,隻是她介意!
兩個別扭的人兒,他介意她的心中有顧靖庭,她同樣的介意他會在任何時段為了另一個女人的事而棄自己於不顧。
“可是我就是不想要你走,”褚夏衣撇了下小嘴,露出不高興的神色,“下星期是我的個人展,你知道的,我為了這件事籌備了幾個月,裏麵有為你設計的畫……”
聞言,男人濃眉不自覺的皺了一下。
“如果你不來,我可能會不再理你。”她噘嘴,臉上一股小女人撒嬌的味道。
不想讓他走,隻是因為她剛好生日。
在澳大利亞,她獨身一人,今年,剛好輪到陰曆生日是他離開的日子。
她不願意一個人。
喬慕川說:“別鬧,等我回來補償你。”
他都這樣說了,她也就作罷,還能有什麼好說的。
他一走,內心便空洞起來。
原來,到底還是沒有習慣一個人。
原來衡量你在一個人心中的地位,就是看他願不願意為了你放棄他最重要的東西。
很顯然,哪怕喬慕川平時把她寵到骨子裏,什麼事都依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