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便看到哥哥的臉色不好看起來,“拿什麼手機,屏幕傷眼!”
神情那麼嚴肅。
褚夏衣撇撇嘴,在哥哥麵前露出撒嬌的小模樣,“我隻是想給媽媽打個電話。”
要知道,她一個女孩子,這個時候需要的不是哥哥,而是撲在母親的懷裏哭訴好嗎?
“媽媽這個時候在休息,剛剛陳嫂打電話來了。”
“好吧。”
褚夏衣躺下來,哥哥體貼的替她攏好被子,她就露出一個頭,問道:“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攏被子的手一愣,隨即,聽見哥哥的聲音,他說:“你的病情沒有徹底好,怕落下病根,我已經聯係了國外的醫院,將你送出國治療。”
他們倆,至始至終都沒有提孩子小產的事,也沒有提“顧靖庭”這三個字。
可是哥哥剛出去,褚夏衣便想起他來了。
她拿手機,更想看看,有沒有他的電話。
他知道自己出了事嗎?
他知道自己受了怎樣的傷痛嗎?
他有來看過自己嗎?
病房外,站著一抹英挺高大的身影,男人清雋的臉上蒙了一層外麵的寒霜,短而濃密的黑發上麵,占了幾顆雪粒子,臉色清越、氣質矜貴的站在外麵,將所有的壞情緒都先抖落,俊魅的臉上擠出一絲陽光的笑意。
推開門,褚夏衣抬頭,便看到喬慕川優雅的邁步走進來。
“喲,活過來了?”
他走過來,高大的身影立在床邊,臉上帶笑看著她。
褚夏衣抬起頭看著麵前高大的男人,笑得那麼燦爛好看,還真像是這大雪天的一抹陽光。
給人帶來希望的陽光。
“小命倒是挺硬的,我還以為你會死掉呢!”他開著玩笑,身上一股好聞的薄荷味道撲麵而來。
外麵的冷空氣好似都沒有那麼冷了。
“讓你失望了!”
喬慕川將手裏拿著的袋子去掉,修長幹燥的掌心,穩穩的放著一碗粥。
“徐記”的粥,濃稠卻不失原汁原味,是褚夏衣最喜歡的味道。
眼中有驚訝,她怎麼知道自己喜歡吃這裏的粥?
“徐記”粥鋪離這裏少說也有二十公裏,這個男人,他是親自去買的嗎?
褚夏衣撇嘴,想問的話還是沒有問出來。
“感動的熱淚盈眶了?”喬慕川提了一下褲腿,坐下來,視線與她平齊,舀了一口粥,試了下溫度,長手彎曲著朝她伸了過去,“來。張嘴!”
“我自己吃!”褚夏衣撇頭,將手從被子裏拿出來。
她是受傷了,但又不是殘廢了,還不至於吃個東西需要人喂的地步。
喬慕川擰眉,不高興,“我還沒喂過女人吃飯呢,好不容易逮了個機會,你都要剝削?”
濃密的眉頭輕微的皺起,俊臉假裝沉下來,倒真像是個生氣的大男孩。
一碗粥,喂了半個小時才吃完,褚夏衣都覺得自己矯情了。
“顧總,粥被喬慕川送上去了,看著她吃完了!”
“恩。”一樓休息室裏,顧靖庭聽到她蘇醒的消息,緊皺的眉心鬆開,薄唇邊漾起一抹不知是喜是憂的笑意。
高大的身子陷進沙發裏,他現在,連見她一麵都不敢了。
他更不知道,褚夏衣,從醒來之後就一直在巴巴的望著他來。
哪怕是遍體鱗傷,也需要被你知道,被你關心。
她終究還是沒等到他。
對他恨之入骨的褚西城,又怎麼會讓這個男人再近自己妹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