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言中有毫不掩飾的厭惡,濃重到連墨離都有些詫異。
“那就殺了我唄。”林夢澤不怒反笑,一把匕首再一次死死抵在無邪的脖頸上印出一道血痕,“沒有精神力,你的槍也不可能發出子彈吧。”
無愛朝著林夢澤扣動扳機故意發出空槍,好像在用無形的子彈射穿她的身體。不過麵對自己沒有精神力確實一點火力壓製都無法實現,而周圍的喪屍也漸漸逼近,貓美人卻笑著露出兩顆正宗的小虎牙,“這倒也是,那麼我們就來玩一個小遊戲……比比誰的動作更快?”
火焰女皇話音剛落,她的動作快如閃電朝著林夢澤衝去。
墨離也不再隻是站在所有人的視線外旁觀這場戰鬥,她瞬身跳到顯眼地站在教堂中央顯然剛剛和林夢澤爆發了異常激烈的口頭爭執的靈魂歌手身邊,她的狐尾抽飛兩隻從天花板上跳下來的爬行者,順道將那些懸浮在教堂中的想要圍攏自己封鎖精神力的符咒打散,用慵懶地說道,“彤彤,你還愣著幹什麼。”
“我明白……”彤彤顯然還沉浸在物是人非的現實中,思考著為什麼自己會和曾經的好友走上兩條完全不同的道路,她回答妖狐的答案第一次帶上了猶豫。
但是墨離更有魄力的嗓音將她強行拉回了戰鬥的節奏,“唱吧,打破精神力的禁錮。雙重奏!”
【再也回不去了嗎……從回來時就再也回不去了。】
“彤彤。”墨離的聲音有一次在靈魂歌手的腦海中響起,強勢地擋在她麵前阻擋喪屍的妖狐不容置疑地說道,“我們都隻能前進,沒有回頭的機會!”
彤彤決然地閉上眼雙手在虛空中彈奏,仿佛那裏有一架巨大的鋼琴……不,確實有!
巨大的鋼琴骨架從彤彤雙手之間的虛空升騰而起,純白的管風琴頂端繪製者小天使吹奏的精美雕繪,重重疊疊的管風琴音管達百層之多直衝教堂頂端,巨大的不能想象的樂器之王將教堂內給人立足的最後空間全部占據。
“咚——”
渾厚飽滿的音色充斥整個教堂,在獨特的密閉構造中回響,就如靈魂歌手本人渾然天成的嗓音一樣能和神明對話。優美莊嚴的音色不斷從那一千多的音管中發出,演奏者修長的手指在複雜的琴鍵就靈活舞動,交織成足以衝破死亡的音符。
“Ave Maria, Ave Maria ——”
彤彤的《聖母頌》壓製了所有不和諧的呻吟與咆哮,同時,隨著歌聲震蕩的還有和精神封鎖的符咒抗衡的磅礴精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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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來了麼。】
蘇琪冬放慢自己的步行速度,單手整理隨手從其他人那裏順來的鬥篷將自己的麵容遮在帽兜的陰影之下,將空洞的眼眶隱藏。
在花間月的幫助下他在天羽城順利地潛伏數日,沒有暴露在任何人的視線中僅僅是作為旁觀者看著這裏每一個人,自己的弟弟、泮以及並沒有深交的泮的哥哥渚。
而現在,靈魂歌手的精神力波動出現,搜索隊的集合以及幸存者的緊急疏散,隻說明了一個問題,他要等的人以及等待發生的事終於要發生了。不過,黑發青年卻難得糾結於他的首要目標是去保護自己的弟弟和泮攤牌,還是先去做掉自己的親生父親,因為這兩件事他難得的都非常有興趣親自參與。
這個選擇題讓抱有目的性的蘇琪冬陷入一瞬間的糾結。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分析其中的利害以及派出鴉分身,一個熟悉的人就突兀的闖入視線——
和泮有著一模一樣容貌的少年朝著天羽城特有的建築“白塔”飛奔,隻是他跑著跑著突然停下來用手抓住心髒位置的衣服一副痛苦難耐的樣子,看上去似乎是心髒出了問題。
蘇琪冬蹙了蹙眉,瞬身過去在那個熟悉到過分的身影倒下之前抓住他的衣領,輕鬆將他拉起來。
“額,謝謝——”渚顯然和他的克隆人弟弟不一樣有著天使一般的屬性,即使痛的連從蒼白變成了慘白還是不忘道謝。隻是他抬頭就看見蘇琪冬絕對可以的黑色鬥篷打扮,瞬間想到了一群同樣喜好這樣裝扮的叛神者(傷悲)集團。
赤瞳的少年根本沒有猶豫,對著蘇琪冬就是足以抗衡爬行者力度的側踢。
蘇琪冬輕鬆擋住他的側踢,淡然地解釋道,“不要動,我不是你們的敵人。”
他將帽兜放下露出那張整個天羽城幸存者都熟悉的麵容,隻是長長的流汗遮住了一小半麵孔甚至將一隻眼睛遮住。
“蘇琪冬?!”
渚捂著胸口,這戲劇化的一幕似乎令他心髒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