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龍星長久以來第一次掉下了眼淚,那些埋藏在內心的悲傷如同流水般瞬間湧入了自己的身體。
“你以為我想殺人嗎?你以為我想稱霸天下嗎?”
龍星在心裏不停的責問自己,這一切是為了什麼,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如果可以再給龍星一次選擇,他會毫不猶豫的做一個普通的中學生,而不是這隻手遮天的黑道大佬。
抹幹眼淚,臉上的冰霜重又回到了臉上,東條英機的形象浮現在自己的眼前,龍星發狂般的捏緊拳頭,然後朝前麵重重的擊了出去。
拳風颯颯,脆勁暴湧,似乎要將空氣給劈開一道口子一般,那滿腔的熱血和怒火,在這一刻被龍星用拳頭全部都打了出來。
那是憤怒,不止是對東條英機的憤怒,更是對這個複雜的社會的一種呐喊,所有的一切都隻因為自己生活的這個混亂國度。
由於與‘同盟會’達成協議,這幾天的鑫陽市顯得異常平靜,特別是下了一場暴雨,將整個鑫陽市的悶熱和燥動全都趕了出去。
然而越是平靜的低下,暗湧越發的洶湧,就在東條英機回來之前的三天裏,龍星將‘天殘幫’的成員安排在了虎頭區的每一個角落,密切監視著‘群英會’的一切行動。
而與此同時,鑫陽市鄉鎮的黑幫老大也都向龍星打來電話,表示全力支持‘天殘幫’對付‘群英會’的行動。
隻要‘天殘幫’一聲令下,他們這些幫派將作出最大的回應,這些都大大提高了龍星的信心。
三天之後,一輛黑色的賓利轎車駛入了鑫陽市的市區,沿著街道的公路,這輛轎車緩緩的駛入了虎頭區的一個偏僻的小巷子,然後停在了一輛小木樓的麵前。
接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刻,龍星的心髒有種快要爆裂來的衝動,是的,東條英機回來了!一定是!一定是!
龍星咬緊了牙關,心想如果自己帶著人馬圍繳東條英機,那麼殺掉他那簡直是輕而易舉,然而龍星並沒有這樣做,因為這是自己的私仇,他必須親手血刃東條英機,才能夠以消心頭之恨。
更重要的是,他要向東條英機證明,自己並不是一無是處,自己是可以隻手遮天的鑫陽市黑道之王。
隨著夜幕的降臨,龍星收抬了一番,穿上了當初被東條英機砍斷手臂時的那件血衣,這件血衣自從被龍星脫下之後,就一直被自己保存在衣櫃當中。
站在鏡子麵前,看著鏡子裏那個已經成熟了的男子,再看著那身還帶著學生氣息的血衣,龍星有種回到從前的感覺。
可是龍星明白,這隻不過是表麵現象,要想回到從前是不可能的了,而自己穿上這身血衣,隻為了重演當初的那一幕。
他要讓東條英機感受一下,被人砍斷手臂,被人奚落得一無是處的卑微,他要讓東條英機為他的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漆黑如墨的‘冷虎’散發出幽幽的寒光,少年身著早已發黑的血衣,理了理自己額前的長發,然後滿臉冷傲的走出了房間,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