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你不上,你的對手就會踩著你上!(1 / 3)

好在路上沒有塞車,丁小北總算在兩點前趕到了機場。顧岩峰比她到的早了些,她趕過去時,他正坐在機場的咖啡廳裏,悠閑地喝著咖啡,絲毫不像丁小北這樣跟打仗似的。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走到哪裏都是搶眼的。隻需一眼,丁小北便看到了坐在牆邊的他。他正神情專注地看著報紙,內斂,莊重的形象,不禁讓人怦然心動,丁小北自然也不例外。

“總監。”丁小北有些氣喘籲籲地在他的對麵坐下。她的身體因為大病還很虛弱,再加之剛才走得有些急,這會兒難免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隻是,還沒等她緩過這口氣,顧岩峰就拿出身份證遞給她,“去辦下登機手續。”

丁小北愣了下,憤憤地接過他的身份證,向咖啡廳外走去。她覺得顧岩峰簡直就是要收買人命,居然這麼折騰一個病人。

因為趙娜說過會給她請假,所以她認定顧岩峰知道她病了。其實,這次她真的冤枉顧岩峰了。顧岩峰今天一早就去了總公司,壓根就沒進自己的辦公室。自然也就不知道丁小北重感冒去了醫院的事情。

丁小北帶病打點好一切手續後,兩人終於上了飛機。因為機票買得太急,所以兩人的座位並沒有被安排在一起。導致丁小北根本沒有機會詢問這趟北京之行的目的。

下了飛機,顧岩峰徑自向接機的人群走去,在一個一身西裝的中年男子麵前停下腳步。男子的手裏舉著寫有“今之心”三個字的牌子。

“你好,我是信正的顧岩峰。”顧岩峰說。

“你好,顧總監。這邊請。”男子放下手裏的牌子,領著他們向停車場走去。

這讓丁小北不禁思疑,來接他們的人是誰的司機?他們是偷偷來搶黃酒這樁生意的,應該不會通知高總來接才對。

外人麵前,她不好多問,隻能一直把自己的問題留到了酒店。

那個司機倒是盡責,幫他們辦了入住,一直把他們都送上樓才肯離開。

進了房間,丁小北全身虛脫地倒在床上,真想再也不起來了。好不容易好轉的病情,這會兒似乎又有些嚴重了。

她在床上賴了五分鍾,想想還是正事要緊。費了好大的勁才勉強爬了起來。簡單地整理好儀容,出了自己的房間,敲響顧岩峰房間的門。

很快,仍舊是一身正裝的顧岩峰拉開客房的門。他身後的桌子上,放著打開的文件,顯然是在工作。

“有事嗎?”顧岩峰讓開門口,丁小北走進去,門關了,她才問:“總監,我們這次來北京是因為黃酒的案子嗎?”

“黃酒的案子?”顧岩峰走到沙發邊坐下,示意丁小北也坐。

“我今早接到華伊酒業的電話,說高總出差來了北京。後來,我朋友告訴我,薛雅欣也來了北京。”丁小北將自己知道的事情,簡單地陳述了一遍,並沒有下結論。

“你在啟維還有內應?”顧岩峰饒有興趣地反問。

丁小北很不喜歡顧岩峰的語氣,但還是認真地回:“不是。是我朋友看到薛雅欣發的微博顯示所在地是北京。”

“原來玩微博也能暴露隱私。”顧岩峰隨口調侃一句,反問:“你是想告訴我,薛雅欣來北京是想提前向高總推介?”

他這樣一問,丁小北再聯想接機的情景,心裏沒了底。遲疑著回:“我覺得有可能。”

“你仔細分析過這事嗎?”顧岩峰恢複正色。

“還沒來得及分析,就被總監叫來北京了。”丁小北語氣無辜地回。

“路上在睡覺?”顧岩峰犀利地又問。

“我有想過,覺得很有可能。”丁小北的語氣不是很肯定,“但是那司機又不像是高總派來的。”

顧岩峰對小女孩的綜合工作能力真的不敢恭維,在他看來,丁小北會有這麼多問題,完全是因為她壓根就沒做好準備工作。

“高總是薛雅欣哥哥的同學。”顧岩峰淡定地說。

丁小北聞言,卻很不淡定。她驚訝地看著顧岩峰,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好了。

如果,薛雅欣和高總之間有著這樣的親密關係,那這個案子她的勝算不是更小了?

“準備認輸了?”顧岩峰不客氣地揭穿她的心事。

“我沒有。”丁小北下意識地否認,“我隻是想先分析一下我們的勝算。”

顧岩峰並沒有對她自認謹慎地行為表示讚賞,反而說:“我們的勝算取決於你的策劃案,而不是分析她們的關係。”

丁小北從來沒有覺得顧岩峰像此刻這麼正直過,如今的人情社會,什麼不講究人情?

薛雅欣既然和高總之間有著這層親密關係,高總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偏袒薛雅欣呢?估摸著這次否定了信正的策劃案,讓兩家競爭,就是因為這層關係。

“我們要不要聯係一下唐總?”丁小北趕忙建議。在華伊酒業能與高雪抗衡的人,也就隻有唐昊了。

高雪是這個項目的直接負責人,公關部的經理,而唐昊則是華伊酒業的總經理。唐昊是個海歸富二代,唐家在法國做紅酒做得風生水起。一年前,唐昊卻忽然回國,收購了一家瀕臨破產的酒廠,更名為華伊酒業,做起了黃酒生意。

丁小北相信,這樣一個在紅酒領域條件優越和便利的人,選擇了做中國的黃酒,必然有愛國情懷,發揚名族文化的心思在裏邊。所以,她覺得必要時刻,直接找唐昊推銷他們的方案,說不定可以直接敲定。

顧岩峰睨她一眼,冷聲道:“如果你不希望案子砸了,最好別這麼做。”

“總監的意思是怕我們越級,高總記恨我們?”丁小北神情凝重地仔細想了想,“但是,如果高總偏袒薛雅欣,我們不直接找唐昊豈不是勝算很低?”

“如果沒別的事,就回去好好研究下這裏邊的人際關係。”顧岩峰語氣不善地回了句,站起身,走到書桌前坐下。他沒義務像幼稚園老師一樣教導小朋友各種人生道理,進入職場,什麼都得靠自己去悟,總結出來的道理也才會真的受用。聽別人說,總是沒有自己吃虧長記性。

丁小北跟著站起身,卻站在原地沒動。被顧岩峰這麼一說,她更加覺得這裏邊的關係複雜,搞得她的心裏很癢癢。

顧岩峰沒聽到腳步聲,知道她沒走,正好想起了一件事情,說:“晚上7點,你陪我出去一下。”

“好。”丁小北應了聲,又在原地站了半分鍾,見顧岩峰已經直接進入了工作狀態,隻好實相的離開。

她敢擔保,她若是敢多問,他絕對會反問:“如果我什麼都替你想了,你還要腦子幹什麼?”

回了房間,丁小北躺在床上,望著雪白的棚頂發呆,研究起顧岩峰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真有點後悔去找他,她的心情比沒去之前更糾結了。

老板的心思還真是難猜,他們永遠好像是將什麼都看在眼中,卻任憑你急得半死,也不肯多說一句。不緊不慢的態度,就仿佛在說這件事情於他們而言,隻是無關緊要。

但是,到底重要不重要,隻有他們自己心裏清楚。

想不明白,丁小北怎麼都不甘心。索性找出紙筆列出每個人的身份進行分析。

華伊酒業的負責人叫高雪,一個眼看奔四十,卻仍舊單身的女強人。曾就職於一家很有名的外企,已經做到了行政總監的位置。她在工作上雷厲風行,處事作風在下屬口中是出了名的“滅絕人性”,但卻有很多大公司高薪挖她跳槽,足見她的工作能力確實很強。

為什麼高雪有那麼多大公司不選,非選一家根本還沒成氣候的酒業公司?丁小北不禁得出了一個結論,高雪和唐昊的關係匪淺,在華伊酒業有絕對的話語權。難道這就是顧岩峰不讓她直接找唐昊的原因?

既然這事隻能經過高雪,那也就沒有必要再去擔心她和薛雅欣的關係。因為擔心了也沒用。隻能靠著一股子衝勁向前。

丁小北摸了摸饑腸轆轆的肚子,又抬手看了眼手表,居然不知不覺已經六點鍾了。出去吃是別想了。既然晚上陪顧岩峰出去,肯定是飯局,再忍忍就好了。

她翻了個身,從床上爬起來,衝進浴室。用半個小時的時間衝了個澡,吹幹發,換上一身得體的套裝。走出自己的房間,在六點五十的時候,準時敲響顧岩峰的房門。

顧岩峰很快拉開門,今晚他著了一身淺色的西裝,不同於來時著的深色西裝那麼莊重,這會兒的他顯得有些隨和,臉部平時冷硬的線條都被柔化了,看著格外有魅力、迷人。

丁小北看著他,不禁心跳加速,心裏有種古怪的感覺蕩漾開。

顧岩峰皺眉打量一眼她含羞待放的表情,又上下打量一番她的穿著,她這才驚醒,敏感地問:“總監,我這身衣服不合身?”

“沒事。走吧。”顧岩峰隨口回了句,拉上房間的門,向電梯走去。

丁小北默不作聲的從後跟上,心湖仿佛被微風吹拂開,蕩著微微波浪,擾得心頭癢癢的。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酒店,酒店門口已經有車等在那裏,還是下午接機的那輛車。

司機很客氣地把兩人請上了車,卻不多話。車子很快行駛上平穩的馬路。隻是,北京的交通實在有些堵,車子走走停停,完全提不起速度來。

兩人都坐在後排座,中間隔著一人的距離,丁小北卻覺得鼻尖嗅到的都是他的氣息,淡淡地男人味道。她的心裏不禁發緊,下意識地往車門靠去。這樣從未有過的感覺,讓她有些慌亂。

陳偉追求她那會兒,他的細心讓她覺得溫暖,漸漸投入他的懷抱。她從未試過這種什麼都不做,隻是安靜地待在一起,就心跳加速的感覺。

她盡量把注意力放在車窗外的車水馬龍上,忽略身邊存在感太強的男人。她不禁在心裏感歎著遊走於大城市中的自己,何時才能找到一處落腳點?

如今,她隻覺得自己的腳是飄在半空中的,沒有半點踏實感。

在經曆了一個小時後的走走停停,晃得丁小北有些暈車的時候,車子終於在酒店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