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善再退三步,一聲長笑,沉馬立定。手上鐵條全力斜劈,在擊上西瓜刀前,竟變化了兩次,累得已微感力竭的範凱也要變了兩次招,才堪堪的擋下鐵條。
‘當!’這次發出的竟近似兩把鐵劍相擊時生出的清響。範凱虎囗劇震,發覺對方力道至少增強了一倍,縱然絕不情願,仍不得不後退兩步,舍攻為守,狂暴不休的攻勢終於土崩瓦解。
葉修善雙目一瞪,厲芒電射,整個人像脫胎換骨地腰肢一挺,流露出不可一世的英雄氣概,冷聲說道:“你中計了!”
踏前半步,一聲狂喝,舉起手中鐵條斜劈對方麵門,風聲呼嘯,勁厲刺耳,更驚人是這橫掃的一擊,有種像萬馬千軍,廝殺於戰場之上的慘烈效果。
範凱在對方說‘你中計’時,早嚇得魂飛魄散,不過他終也算是高手,施盡渾身解數,竭盡吃奶之力,‘當’的一聲硬架了這避無可避的一擊。
範凱虎囗爆裂,他膂力本不及葉修善,又是久戰力疲,兼之對方手上的鐵條沒有鋒脊之分,竟連人帶刀給葉修善劈得急退三步。
全場這時才爆起震耳欲聾的采聲。
葉修善眼睛一點表情都沒有,靜若止水,鐵條回擱肩上,一步一步往範凱迫去,發出‘噗噗’的足音,形成了殺意的交響曲,強大的氣勢緊迫而去,不容範凱再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範凱知道絕不能讓葉修善蓄滿氣勢,大喊一聲,西瓜刀化作片片刀光,由大開大闔變回細膩精巧的看家本領。
葉修善的鐵條由肩上彈起,來到空中,冷然道:“太遲了!”
鐵條猛地加速,似拙實巧,狂劈在刀芒的中心點。
光影散去,範凱撫胸後撤,嘴角逸出鮮血。
葉修善疾衝往前,連人帶劍往範凱撞去,兩條人影乍合又分……
一切均靜止下來,如同時空在這一刻凝結住了。
全場靜至落針可聞,眾人根本看不清楚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兩人交換了位置,隔了一步,以背相對。
葉修善仰首看著房頂,鐵條在手上不停的旋轉著,眼中射出無盡的死氣。
範凱一臉不能置信的神色,低頭看看胸囗中招之處,感覺著碎裂的胸骨,和逐漸擴散的錐心劇痛。
眾人瞠目結舌,看著場內靜立的兩人。
葉修善正要上前去把範凱的手腳全部打折,免得他再來找自己小弟們的麻煩,卻聽到身後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得饒人處且饒人,江湖恩怨江湖了。”
葉修善轉身細看,從樓梯處走上來的說話那人,看他年紀在四十許間,臉目予人精明的感覺,皮膚細滑,身材魁梧,一見就知道絕不是個普通人物。
葉修善把手中的鐵條又轉了幾圈,插入腰間,微微皺了下眉頭,說道:“森達大國哥?”
那人很是欣賞的看了看葉修善,頷首說道:“秋林葉修善,果然名不虛傳!看來我們江城黑道的領軍人物,真的已經出現了!”
葉修善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不馬上否認的話,明天整個城市都將傳出,自己默認是江城黑道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
葉修善微笑的說道:“大國哥過獎了,和你這老一輩的領軍人物比起來,我算得了什麼啊!”
大國哥顯然知道葉修善是毒刀段刃的傳人,但他萬萬沒有料到葉修善的心思,和他的功夫一樣的滴水不漏,原本以為他少年心性,自己陰毒的讚美會使所有的年輕一輩,都把矛頭指向葉修善,現在看來自己的打算是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