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默臨看向她:“你想說,是我把他整成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沐晚避開他的視線,抿了抿唇。

他驀地輕笑了一聲,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入懷中。沐晚掙紮不過,被迫迎上他的注視。

“不瞞你說,他如今能一息尚存還要歸功於我。孫影琪為了以絕後患,買凶殺人,若不是我,他早已命赴黃泉。”

他言語間平靜無波,卻讓沐晚生生戰栗。

然而即使震驚於孫影琪的惡毒,但她卻並不覺得這個男人留下堯昊謙一條性命是出於善心。“你也不用把自己美化成大好人。”

席默臨怔了怔,突然開懷大笑。擒住她下巴,與她鼻尖相抵。“我的沐晚果然懂我。”

他掃向病床上的堯昊謙,眸光在一霎那間變得陰沉怖人。“那個女人拿同別的男人的孽種算計我,她敢把我當傻瓜一樣愚弄,那我就讓她知道,愚弄算計我的後果是什麼。”

他眸中的狠戾讓沐晚心驚,本沒想就此事發表論見,可卻是不受控製地發出一聲譏笑。

“沒想到席先生如此犀利,也會有被人反將一軍,加以愚弄的時候。”她臉上掩不住嘲弄,有意奚落他。“不知這頂綠帽戴的如何?”

果然,男人的臉頃刻間黑下去。

腰間生痛,是他大掌作惡,寸寸收緊。“看我被戴綠帽子,你很高興是不是?”

沐晚生平第一次幸災樂禍,明眸閃閃,嘴角含笑,燈光下一張臉明豔不可方物。“寒冬臘月,戴著帽子也能避寒不是?況且他日若真生下個兒子,也算是因禍得福。席先生,你要學會變通啊。”

她一番刻薄將他氣了個咬牙切齒,麵色沉黑,多多少少算是舒緩了她心中鬱結之意。

她本還有更刻薄之語,但基於素養,未曾出口。

本以為如此一激,不將他氣個半死,也足以令他有口難言,可誰知她竟是低估了他。

他咬住她耳垂,輕笑:“我好似聞見醋味?沐晚,你放心,我的兒子隻能由你來生。除卻你,誰都沒有資格。”

她卻是咬住牙,用力推開他。

席默臨被她推開,也不惱,臉上仍帶溫和笑意。說:“沐晚,現在你可放心?除了你,我從未碰過任何一個女人。孩子的事是孫影琪的算計,我是不會娶她的。”他頓了頓,鄭重道,“我隻要你。”

沐晚心口一窒,“你休想!”

然而席默臨並不介意她的冷漠相對,隻是說:“你可還記得五年前,有一次我對你說你的心還沒有給我,你回我說要我等下輩子?那時我說,兩者之間總要占一樣,得不到心,得到人也可以。沐晚,你一直都是對的,我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和瘋子。”

他抬手覆上她的心口。“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不僅要得到你的人,還要得到你的心。沐晚,我要讓你的人和心,都完完全全地屬於我。”

沐晚周身一顫,失聲喊:“你做夢!”

“你不信?”他笑一笑,擁她入懷,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如同起誓。“那就走著瞧,沐晚,我一定會讓你承認你今天的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