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洲思緒完全在賈冬夏身上了,異樣的目光也讓賈冬夏察覺到了。
“你……”賈冬夏見他有些不自然,似乎猜到了什麼,想開口問,卻不知道該怎麼問。
“哦,對不起,你別介意。”郭文洲低下了頭,避免和她再有任何目光接觸。沉默了一會,郭文洲忽然覺得,今天這個局麵,兩人已經可以說是出生入死了,就算自己說了什麼,她也不該會特別責備吧。想到這,他大著膽子,輕輕地喊了一句:“問你一個問題,可能不合時宜,但是我怕……”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是賈冬夏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裏不自禁地一凜,明白。是的,今天兩人很可能都無法活著走出去了。
想到這,她根本就沒有心情再去想郭文洲要問什麼問題,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你告訴我,我們不會死的,對不對?”她反問道。
郭文洲楞住了,他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現在隻盼著那群不知道什麼來曆的人不會發現這個辦公室,盼著他們即使進來了,也不會注意這個好不惹眼的破櫃子。
可運氣這事,誰敢保證呢?
“放心,隔壁很久沒有動靜了,應該沒事,他們估計是想搶錢,錢夠了就走了。”郭文洲安慰道。“就算有什麼,還有我呢。”他又補充道。
安慰的話,聊勝於無。賈冬夏點了點頭,雙手攥著郭文洲另外一隻手,緊緊地捏著。
“如果我們能活著出去,你答應我一件事,行嗎?”郭文洲問道。
“隻要我能活著出去,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賈冬夏使勁地點了點頭。
郭文洲正想要繼續說下去,突然隔壁又想起了一聲槍響,接著就聽見一個女人撕心裂肺地哭吼,和一群男人的嬉罵聲和起哄聲。
那哭聲越來越大,賈冬夏也把郭文洲的手越攥越緊。
從聲音可以聽出,那個哭著的女人已經進了這間辦公室,郭文洲本來已經微微放下的心髒又提了起來。破櫃子並不密封,隔著門縫,郭文洲能粗略地看到部分辦公室的場景。
“草你娘的,哭啊!她媽的,哭啊。你不哭老子還覺得不帶勁啦,哈哈哈哈哈。”伴隨著幾聲劈裏啪啦地巴掌聲,一個男人罵著。
郭文洲稍微挪了下頭,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個男人留著一副大胡子,一頂機槍掛在身側,他一手拽著一個女人的頭發,另一隻手不停地扇著巴掌。
那女人是誰,郭文洲看不清楚,隱隱約約感覺應該是財務室的某個同事。
那大胡子打了一會,應該是累了,女人也不哭了。癱倒在地上。
“臭婊子,裝死!”大胡子一邊罵著,一邊伸手去扯她的裙子。那女人不知道從哪恢複的力氣,一把掙脫了他的手,死死地捂著自己的關鍵部位。
“草,你不是裝死嗎,你還,你還不順著老子?”大胡子又繼續打扇了她幾巴掌,還覺得不夠,把槍拿了下來,用槍托對著她的腦袋狠狠地砸了兩下。
這兩下下手很重,隨著兩聲悶響,那女人終於一動也不動了。
“媽的,死了老子也要玩!”大胡子繼續罵著,把槍又放到了身側,開始脫褲子。
郭文洲明顯能感覺到賈冬夏握著自己的那雙手再顫抖,他輕輕地掙脫了她的手,悄悄地說道:“你別出來,我去救她。”
賈冬夏趕緊拉住了她:“別!求求你,別出去!”
郭文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在她的手背上輕輕的吻了一下,然後拍了兩下,以示安撫。他又瞅了一眼門外,那大胡子還在背對著他脫衣服。
郭文洲提著門,慢慢地往外挪,小心翼翼,亦步亦趨。等到他完全走出櫃子,又把櫃子門悄悄地合了回去,他蹲在地上,盤算著接下來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