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查找證據2(1 / 2)

“今天,偵查員鎖定彭程的皮卡,查閱視頻做了一整天的路線跟蹤。當天淩晨1點左右,皮卡車出現在夢園會所附近的路口,朝案發區域駛去。大概1點40左右,從東南方向進入案發區域的範圍,因那片區域沒有監控探頭,失去了皮卡車的蹤影。直到淩晨6點20左右,皮卡車從那片區域的西北方向再次出現,繞了一個大圈轉向市區方向,於7點10回到夢園會所附近的路口。這之後,再次出現就到了中午了。”

聽完呂昭的情況介紹,倒是發現一個問題。據劉和所講,凶手逃離桃花小墅的時間大約是淩晨4點15分左右,而皮卡車離開那個區域的時間是6點20分,如果駕駛皮卡車的真是凶手,那麼,這中間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他又在做什麼?

我脫口而出:“他在那裏逗留了那麼長的時間,肯定是將金佛藏在了那片區域裏的某個地方!”

呂昭依然是那副冷靜的口吻:“嗯,我們也是這麼猜想的。現在,已經派人去那片區域搜索可能埋藏金佛的地方,但搜到的可能性非常渺茫,近二十平方公裏的範圍,藏兩個保溫杯大小的東西,太容易了。”

聽呂昭這麼說,心裏有點點失望:“從視頻監控能看清駕車的是誰嗎?”

依稀聽到呂昭發出輕微的歎息:“光線過暗,鏡頭的分辨率太低,加上後來大雨的影響,無法分辨駕車人是誰。通過反複比對,我們發現,從會所出來的時候,駕車人衣服顏色稍深,返回市區的時候,衣服顏色稍淺。可能駕車人為混淆視聽,曾經換過裝。”

“夢園會所的保安呢?也沒看清駕車的是誰麼?”

“經過調查訪問,會所裏的人都說沒注意到開車的是誰。”呂昭說這話時,我能感覺到他無奈地搖了下頭。

“如果不是彭程開的車,那又能會是誰呢?”我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呂昭。

“彭程自己倒是說了個細節——他那天中午退房之後到停車場取車,走到車子旁邊才發現車鑰匙沒在身上,找了半天沒找到,後來卻發現車門根本沒鎖,車鑰匙就插在點火鑰孔上。他說他當時並沒有在意,以為是自己停車時忘記取下鑰匙了。不過,這隻是他自己這麼說,沒有任何人可以為他作證。”

彭程的這個說法隻是一麵之詞,聽起來更像是在為自己開脫。我繼續問道:“那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

“現在在等化驗結果出來,如果血跡與死者吻合,泥印也與桃花小墅菜地裏的泥土也吻合的話,再加大審訊的力度看看。我想,總會露出破綻的吧。”

“嗯……還有鞋子!”

“搜過了……沒發現。”

“梯子?”

“梯子在夢園會所花園的花房裏找到了,但花房是任何人都可以進去的。”

“哦。”聽到這,我已是心中雪亮,我能想到的,警察又怎麼可能會疏忽掉,“那好吧,有什麼情況,隨時聯係啊。如果有可以發布的新聞,記得通知我。”

此刻,天色漸漸陰沉,窗外的城市景色開始變換模樣,密密麻麻的高樓像一座座鋼筋混凝土的城市叢林,在夕陽的餘暉下漠然聳立,整個城市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氣,籠罩在黃灰色的色調中。

突然對這座城市感到陌生,仿佛置身在弱肉強食的蠻荒世界裏,每一幢大樓裏都生活著形形色色的怪獸,他們看似與我們和諧地生存,相安無事,卻時刻都在蠢蠢欲動,在你不防備的時候從隱蔽處撲將出來將你撕裂,並血肉模糊地吞噬掉,屍骨無存。

感到有絲絲寒意,不自覺地將雙臂環抱胸前。或許是空調設置得太低了吧,我走到門邊將空調上調了兩度。

這時,有人敲門,打開一看,是小周,她手裏端著兩盤工作餐:“看你整個下午都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她徑直走到辦公桌前將餐盤放下,“我幫你把飯打回來了。”又轉身將百頁窗拉開,開放辦公區裏隻有稀稀拉拉的幾個同事在加班。

“呂昭他們已經把彭程刑拘了,正在訊問。”我坐下來開始吃飯,今天報社食堂準備的晚餐是花菜炒肉,還有幾乎每餐都少不了的西紅柿炒蛋。

“嗯。”小周也開始低頭吃飯,並不問我也不催促我,似乎知道我會把了解到的情況都主動說給她聽,事實上,我也是這麼做的。不管我是否承認,這個在半年前還被我認為是小丫頭片子的姑娘,竟慢慢地成了我生活與工作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你說,如果凶手真的是彭程,那他到底是有意去謀殺陳晨呢,還是隻為了那兩座金佛呢?”小周淡淡地問道。

這又是個我沒有思考過的問題,我愣了一下。確實,最早懷疑彭程可能與桃花小墅的凶殺案有關係,是因為我了解到他與陳晨之間發生過衝突與矛盾,所以我才會主動拜訪胡毅,通過胡毅刻意製造與他接近並調查他的機會。但後來,當我發現了木梁裏可能藏有金佛的秘密之後,事情的性質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種種跡象表明,凶手似乎是衝著金佛而去的,殺人不過是情急之下的節外生枝,並不像蓄意謀殺。隻是事情轉變得太快,我還沒有來得及思考這中間的不同,又或許,我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