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相互看了看,覺得再這麼呆下去也不是辦法,隻會讓趙梅更加傷心,於是就起身告辭:“嫂子,安慰的話我也不知道怎麼,反正,你自己要多保重身體…們就先走了,得空再來看你和王時。”
趙梅擦掉眼淚起身送我們,臨出門的時候我又覺得剛才好像聽到趙梅的話裏有個我並不是太清楚的事情,我攀著房門,回頭問道:“嫂子,你剛才好像是……雲是自己找到師父的?”
雲是自己找到平哥的,是她主動要求平哥收養她的。”
你能告訴我那是怎麼回事嗎?”我又轉過身來。
梅覺得有些意外,“你要是想知道還是進來坐吧。”
“麻煩嫂子。”我和周又坐回原來的位子。
趙梅幫我們的茶杯續上開水,欠著身子坐在我身側的單人沙發上,用手捋了捋額頭上散亂的劉海,又抹了抹眼睛,清了清有些發澀的嗓子這才開始:“雲來我們家呀,是我和平哥結婚一年多不到兩年的時候。那時候,平哥還沒退役,還在省隊,我和平哥都沒打算要孩。平哥,他還想再好好努把力,看能不能爭取選入國家奧運代表隊,參加04年的雅典奧運會。而我呢,那時候也是正在考職稱,所以,我們倆就商量好了,晚幾年再要孩……”
趙梅細聲慢語地著,我才明白,原來雲還真是自己找上門來的孤兒。
那,王平和趙梅吃完晚飯正在家裏看電視,有人敲門,開門後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中年婦女。王平問她找誰,那婦人反問他是不是叫王平。王平是,又問那婦人找他有什麼事。那婦人,她是一個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她問王平夫婦有沒有想要收養孤兒的意願?王平,他們夫妻倆暫時還沒打算要孩,更談不上要收養孤兒了。那婦人,有個孤兒想到你們家來,你們可不可以考慮一下?王平和趙梅都不要了,現在他們真的沒有這個打算。婦人也沒堅持,聲打攪就離開了。
事後王平和趙梅覺得很奇怪,但又想不出為什麼,想了半以為是哪個同事的惡作劇,就沒放在心上。
可過了兩,那位婦人又來了,這次,她還帶來了一個瘦的姑娘,姑娘跟在婦人的身後,懷裏還緊緊地抱著一把提琴。王平和趙梅這才知道,原來不是什麼惡作劇,還真是有個孤兒想到他們家裏來……
王平和趙梅一看到姑娘那烏黑發亮的大眼睛,就有著異樣的感觸,心中頓生憐憫,王平更是傻傻地看著姑娘半晌沒有話。趙梅雖然對姑娘很有好感,但考慮到和王平商量過暫時不要孩的事,就還是很為難地對婦人,真是很抱歉,我們都很喜歡這孩子,可是……趙梅的話沒有完,姑娘卻開口了,她:“叔叔阿姨,我會拉琴,我給你們拉一個曲子吧。”也沒等大人們有反應,她就站在門口的樓道裏開始拉了起來。
“她當時拉的曲子我以前經常聽的憂傷》,姑娘拉得並不好,指法也不是很熟練,有些音還跑了調……但不知道為什麼,偏偏就是那麼感人,就像有人在用指尖輕輕地撓你的心……平哥聽著聽著就流淚了還從來沒見平哥流淚過,我自己也被感動得流淚了。等姑娘拉完琴,平哥一言不發走過去將姑娘摟在懷裏。姑娘似乎一點都不認生,也緊緊地摟住平哥的脖子。後來……我們當時就決定收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