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誰是槍手3(1 / 2)

查容易,可真要查,卻困難重重。

金原自殺的手槍上,留有兩人的指紋,除了金原的,另一人就是賀琛——那支槍,本來就是賀琛的訓練用槍,槍上留有他的指紋並不奇怪。在金原自殺後,賀琛已經接受過的詳細調查。金原自殺當晚,他吃完晚飯後就一直在宿舍裏學習,晚上八點之前我甚至還和他一起在宿舍裏談話。晚上十點半,宿舍熄燈休息。同宿舍的姚錚和雷振都為他作證,至少在入睡前,賀琛沒有離開過宿舍。金原屍體檢測的結果,死亡時間是在當晚十點左右,因發現較早,屍檢誤差絕不會超過前後半時。所以,賀琛沒有作案的時間。

最關鍵的是,賀琛無法拿到槍支。槍彈庫的管理員和長槍組教練王平都作證,當下午訓練完畢,全體隊員將槍彈入庫離開後,兩人連同金原都仔細核查了槍彈入庫情況,所有槍支都在,關閉庫門時也是三人都在場。自從秀山湖槍殺案發生後,幾個人對槍支的管理都是非常謹慎,生怕出現什麼疏忽。

這樣一來,能夠在事後拿到槍支的,也隻有校長、金原和管理員三人。

校長當晚有應酬,直到淩晨雷雨稍弱才回家,能為他作證的人不少。管理員下班後,在家看電視,後來八點多鍾,來了幾個鄰居叫他去打麻將,牌局直到轉鍾才散,也是有好幾個證人為他作證。

隻有金原是獨自一人,他的家人都在東北,妻子正在辦理工作調動手續,所以金原是住在體校的單身宿舍裏。那在體校食堂吃完晚飯,金原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就再也沒人見過他。

綜合以上情況之後,呂昭不無遺憾地告訴我,調查工作無從展開:“暫時隻能先放一放了,我們先查師海,總會找出真相的。”

我和周也跟隨呂昭回到了長沙。到了省城,我就和呂昭分開了,他趕往總隊與龔明會和。

老舅①安排報社的行政總監為我和周辦了個的洗塵宴,其實也就我們報社沒有外出的幾個外勤組的記者一起吃頓飯。飯桌上,大家都爭相詢問我關於槍殺案件的細節,聽到緊張處,個個嘖嘖不已。老舅在中途打來電話,告誡我現在追蹤報道的事情還沒完,不要貪杯。其實,老舅知道我從不貪杯,他這麼,不過是老人家對晚輩表示關心的另外一種方式。我心裏很清楚,口頭卻,放心,以我的酒量,我醉死他們!老舅悻悻地,兔崽子!這口氣和語調,聽著耳熟,有點親切。

回到公寓,跟我離開前一樣,房子裏的所有家具和擺設還是以永遠隨散的姿態迎接它們的主人。公寓房是二室一廳,早幾年買下的房子,還在供按揭。我打通了所有的隔牆,按自己的喜好重新組合成一個大的空間,這樣,我在這個空間裏生活時,就不必要重複那些開門關門的無謂動作。而且,我所有喜愛的東西都在我的視野之內,隻要我想起,隨時都可以看到,不必費神去想它們被鎖在了哪間房子的哪個櫃子裏。

胖子李晚②在幫我參考裝修方案時,曾提醒我,你總要結婚生子的,難道以後還是在一個沒有分隔的大空間裏生活?我,我不是還沒結婚嘛,暫時不去想他,現在的我,先為自己活一會吧,能有多久就多久,實在事到臨頭了,再。李晚鄙視我,我沒有長遠和端正的生活態度。李晚是個生活態度嚴肅的人,他有早熟的愛情與甜蜜的婚姻。愛人沒有來到之前,我為什麼不能多愛自己一些?與他討論這些,有些多餘。

放下行李,我先去浴室洗了個澡。

我**著身子站在大大的梳妝鏡前,同樣**的男子以同樣的姿勢站立在我的麵前。他未梳理的黑發蓬鬆散亂,長而勁,發際很高,顯得額頭很闊很寬。濃密的眉毛微微地上挑,鼻梁挺直,嘴角邊有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的手臂粗壯且長,肩很寬很平,胸膛很飽滿,線條剛毅。腹部肌肉的線條很堅實很平坦。腿有少少的羅圈,大概是因為早年練功的原因吧,腿上緊繃的肌肉展現著強健的力量。

我以一種品讀的心情凝視著他,他報我以神秘的微笑。可今有點不同,我怎麼會對這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子有著一絲陌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