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走到篝火旁,在我們每個人的臉上巡視一遍之後問道:“你們,誰是隊長?”
我站起來:“我是。”
你啊,”他上下打量著我,“我也是隊長,我是房縣公安局刑偵大隊的隊長,我是曾鳴,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你。”他從上衣口袋裏取出證給我看。
“好的。”相對人們對刑普遍認識,這家夥顯得過於慈眉善目了些。
他看了看周圍,最後指著木屋:“那裏比較安靜,我們去裏麵談吧。”
另一個年輕一點的便衣先一步走進木屋看了看,又折出來從木屋前武裝備裏拿出三張馬紮帶進房間,我們打開馬紮靠窗坐了下來。曾鳴與我麵對麵坐著,年輕刑曾鳴的側後坐下來,從公文包裏拿出紙筆,並把一支錄音筆打開放在了地板上。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真是很遺憾啊。”曾鳴遞給我一支黃鶴樓牌的香煙,我搖搖手,他就自己點上一支吸了起來。
“是的,”我苦笑一下,“這就是有不測風雲啊。”
“這些,是死者的遺物?”曾鳴指著房間裏的睡袋和背包等物品。
“是的,這些是劉紅的東西,這些,是張希的。”昨李晚他們把張希和劉紅的遺物都轉移到了房間裏。
曾鳴指著那堆物品向年輕的刑意了一下,轉身對我:“談談你自己的基本情況吧,姓名、年齡、工作單位之類的。”
聽我講完自己的基本情況,曾鳴點點頭:“好吧,看,把你知道的事情經過都看。”
我開始述事情的經過,他聽得很認真,一直沒有打斷我的講話。等我講完全部的經過,他抬頭沉思了一會:“是這樣啊,我想問一下,他們兩人,是什麼關係?”
“這個,我也不清楚,但看上去……比較親密。”我謹慎地選擇措詞。
“是戀愛關係嗎?”
“這個……我還真不好。等會你問一下紫妍吧,她和劉紅是好友,應該更清楚。”我確實不知道張希和劉紅是什麼程度的關係,是戀人吧,好像沒那麼親密,是普通朋友吧,感覺又沒那麼簡單。對此,作為隊長,我真心感到有些內疚。
“當時紫妍,是叫紫妍吧?”見我點頭,他把年輕刑記錄本拿過來,指著一張空白紙示意我寫下來,“是哪個妍?”
我拿起筆寫下給他看,曾鳴把本子接過去點點頭遞回給年輕刑是這個呀。”又繼續問道:“當時紫妍接到張希的電話,你就在她身邊是吧?”
“是的,是我把電話遞給她的。”
麼,你聽到電話裏的慘叫聲了嗎?”
“沒有。”
“你剛才,接聽電話的時間是……”
“下午
“你記得很清楚啊。”
“是的,這麼重大的事,我想我應該記住。”
“還有件事,丁遲已經到了房縣,是吧?”見我點頭,他繼續,“現在,你打個電話給丁遲,要他現在就去房縣公安局報到,我會安排人接待他。”
我當著曾鳴的麵給老丁打了電話,老丁答應我這就去公安局報到。
“那好吧,先問到這吧,再有什麼問題我再找你。”曾鳴站起身來,與我握手,“謝謝你的配合。”
“隨時都可以。”
年輕刑筆錄紙拿給我簽字畫押,然後打開房門讓我出去。他跟著我走出房門,看了看外麵的人一眼,朝著鍾勤點點頭:“請你來一下。”
下午四點多,空傳來螺旋槳的轟鳴,一架軍用直升機從我們的頭頂掠過,降落在湖靠近溝穀方向比較平坦的空地裏,我們在山坡上遠遠地看到有人從懸崖那邊抬過來兩具用黑sè袋子包裹的長長的物體,那大概就是劉紅和張希的屍體了。營地裏的武到步話機裏傳來的指示,把木屋裏堆放的兩位遇難者的遺物也搬運到了直升機上,然後直升機又轟鳴著飛走了。
野營隊的隊員一個接一個地被請到木屋裏問話,等紫妍最後一個出來的時候,已經全黑了。
曾鳴和年輕刑後走出房間,曾鳴伸了一個懶腰,長長地嗬了一口氣:“真冷。”他走到篝火旁,蹲到我身邊:“你們,今晚就還在這裏露營吧,明一早我們一起出山到房縣去。”完沒等我回答他就起身,徑直走到幾位森林武邊:“我們還去現場那邊看看,這裏,就交給你們了。”然後就和年輕刑著強光手電筒走了。
走出很遠,我們還能看到兩束光柱在夜sè中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