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蝶舞將軒轅煜的無動於衷盡收眼底,絕望中,緩緩閉上了眼。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命喪於此之時,一縷溫柔如水的聲音,飄入了耳畔,“寒夜。”
她一驚,寒夜?魂妖嬈的小師叔?
因為聲音是從他身後傳來的,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那女人在喊誰,也看不到女人的模樣。
但,隻聽那如珠落玉盤般沁人心肺的好聽聲音,就已經令人不禁猜想,此女定然美貌無雙。
而讓冷蝶舞沒想到的是,這縷好聽的聲音竟是在她被掐得就快窒息而死的時候,救了她一命。
前一秒,還用力掐著她脖頸的大掌,猛的一僵,頓時卸去了所有力氣。
“咳咳咳。”冷蝶舞撫上已經被那個死人掐得失去了知覺的脖頸,不停的咳嗽,大口大口地呼吸。
電光火石間,眼前一抹明黃閃動,軒轅煜的大掌已經落在她的腰肢上,迅速旋轉過她的身子,帶入懷中,向安全的範圍退去。
轉身的瞬間,她看到那刺客一雙狹長妖魅的眸子中有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他似並不在乎已經失去了人質,而是迅速的轉過身去,看向站在人群中白衣勝雪的女子。
女子一襲輕紗般的白衣,被風吹得輕輕飄動,花顏似玉,淡雅脫俗,一雙美目閃動著波光,楚楚動人的看向前方。
“玉兒,跟我走。”男人發冷的聲音裏,壓抑了些暗晦不明的情緒。
“寒夜,對不起。”依舊是好聽的聲音,卻清冷得決絕。
冷蝶舞腦中思緒百轉千回之際,一支羽箭忽然闖入了她的視線中,直直向男子射去。
“小心。”她一驚,下意識的便喊出了聲。
如果她沒有猜錯,這個男人,就是魂妖嬈急著尋找的小師叔。
寒夜聽到她的聲音,身子未動,忽的抬手,那支急速的羽箭便落入了他的手中。
而這時,冷蝶舞也被軒轅煜抱著,飛落到了一處安全的範圍。
軒轅煜周身散發著寒意,攬著她腰肢的大掌如鐵鉗般,緊得似要將她捏碎一般。
她疼得繡眉緊皺,卻不敢喊痛。
她剛剛那一聲喊出去,明顯是有點不打自招,和刺客一夥的傾向。
軒轅煜凝了她糾結成一團的小臉一眼,忽的俯下頭,湊近她的耳邊,聲音溫和地低喃道:“舞兒,想救他。”
他呼出的溫熱灑在她耳邊,卻讓她全身頓時一陣的戰栗,從心裏往外的寒戰。
她咬緊下唇,壓下心底的怯意,將視線投向被團團圍住的寒夜。
是,她想救他。
但,她要怎麼做,才能救他?
冷蝶舞擰緊眉心,微一思量,決定賭一把。
她微側頭,看向軒轅煜,反問道:“我為什麼要救他?他擄人在先,理應伏法。”
她這個時候越是維護寒夜,便越是給了旁人把柄,她必須先探得軒轅煜的心意。
“難道舞兒剛剛那聲‘小心’,是喊給朕聽的。”他麵上無波,心裏卻已經鄙夷起了她的口不對心。
“不是。”她回的幹脆利落,還不忘補上一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軒轅煜聞言,眼神微閃,倒是沒有想到她會回的這麼痛快。
“哦?舞兒何時開始信佛了。”軒轅煜的聲音裏,竟是帶上了淡淡的笑意。
“難道不信佛,就都得大開殺戒。”她鄙夷的嗤笑一聲,對他的問題不屑一顧。
“寒夜,舞兒剛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朕就姑且饒你一命,你走吧。”軒轅煜溫和的聲音裏夾雜著冷冽,說話的對象,已然換了人。
冷蝶舞一時間愣住,此時才知道,自己又中了軒轅煜的計。
他本就沒有要抓寒夜的意思,卻又苦於沒有借口放了他,隻好引導她說些什麼,來當借口。
而太後這個時候,就算是想阻止,礙於安喜還在他的手上,也不好開口了。
真是隻狡猾的狐狸啊!
寒夜聞聲轉身,冷冷地掃了一眼軒轅煜,最後將視線落在冷蝶舞的身上,眼神複雜的盯視著她,似要將她盯出兩個窟窿,才肯罷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