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等我。”衛痕掛斷電話,踩下油門,向許安歌說的酒店而去。
果真,許安歌選的酒店很好,沒有一個記者守在這裏,讓她可以安心的上樓。
708房門前,她按下門鈴,片刻後,門便被打開了。
“小痕,你回來了啊?”許安歌眉眼含笑地望向門前的衛痕。隻是,那嘴角的笑容還未擴大,就已經僵在了嘴角。
“小痕,你的臉怎麼了?”許安歌看著衛痕臉上那明顯的五指印和抓痕,臉色沉得嚇人。
“沒事!”衛痕自嘲地笑了笑,越過許安歌,走進了房間。
“夏嵐打的,是不是?”許安歌將門關上,大步追上衛痕,拉住她的胳膊,沉聲質問道。
衛痕抬眼看了看許安歌,嘴角自嘲的笑意漸漸擴大,“為什麼你總是能未卜先知?”
“不是我能未卜先知,隻是,我太了解你了。”許安歌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才又接著說道:“就你的性格,如果是被別人欺負了,你肯定會欺負回去,回來的時候,即使臉上掛了彩,也不會像隻鬥敗的公雞。”
“那你說,為什麼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是放不下呢?”衛痕想,如果一個問題,自己都不能給自己答案,那麼唯一能給她答案的人,便是許安歌了。而這世界上的所有人,包括自己在內,都不會比許安歌還了解她的。
“因為,你一直想要一個答案,你不甘心。”許安歌想也不用想,便很自然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然後便走向洗手間,用溫水將毛巾沾濕後,才又走回了衛痕的身旁。
他拉過她的胳膊,將她按坐在沙發上,“坐下。”
衛痕乖乖地坐下,任由許安歌拿著手裏的毛巾擦她臉上的血痕。
許安歌小心翼翼的錯過衛痕臉上的傷口,待把衛痕臉上的血跡擦幹淨後,他才站起身來,“你等我一下。”
“哦。”衛痕點了點頭,才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對了,安歌,樂樂呢?”
“那小子啊!可能是玩累了,你掛了電話後,他便睡了。”許安歌轉頭嘴角含笑地說了一句,便開門走了出去。
“這小子……”衛痕念了兒子一句,才站起身來,走向臥室。而這會兒,提起兒子,她心裏是甜的。
衛痕一進臥室,便看到兒子小小的身體睡在一張大大的床上,這樣的比例顯得她的小樂樂似乎更小了。
衛痕走到床邊坐下,用手背擦了擦兒子額頭上的汗,心中的陰霾已經散了一大半。
盡管,秦晗奕拋棄了她,給了她致命的傷,但是她仍然感激老天讓她有了這個孩子,以至於讓她這麼多年以來,都不孤單。
“出來!”又回來的許安歌壓低了聲音,將衛痕從房間裏拉出。
“怎麼了?”衛痕不解地反問。
許安歌唇抿成一條直線,沒有開口,隻是拉著衛痕,將她再次按坐在沙發上,才沒好氣地說道:“你真是想毀容,還是怎麼的?”
“哦,你不說,我都忘記自己的臉上還有傷了。”衛痕沒心沒肺地笑了笑。
“你啊!”許安歌拿衛痕沒有辦法,隻得選擇噤聲,打開手裏的碘伏。
“你去買的啊?”衛痕指著許安歌手裏的碘伏問。隻是,才一問出口,衛痕馬上搖了搖頭,“不對,買的不能這麼快。”
“你可算是聰明一回。”許安歌用食指杵了杵衛痕的額頭,“本來,我是覺得小樂樂這小子一天總是上躥下跳的,怕他受傷,所以習慣了讓客房部準備藥箱給我,沒想到,他沒用上,倒是先給你用上了。”
衛痕愣了愣,心間有股感動的暖流劃過,“謝謝。”
“別謝我,能為你做這些,我很高興。”許安歌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深情地望著衛痕,甚至說話的時候,還在用棉簽蘸著碘伏,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的。隻是,他的口氣卻遠比信誓旦旦來得更讓人堅信。
“安歌,難道你就打算這樣過一生嗎?”衛痕心中歎著氣,口氣稍顯感傷。
“當然不了。”許安歌馬上一口否認。
“那就好。”衛痕點了點頭,心中可算是有些寬慰了。可是,許安歌下一句話,就差點沒讓衛痕噴血。
“等你嫁了,你和小樂樂有人照顧的時候,我便可以高枕無憂的去尋找我的幸福了。”許安歌邊說,邊抬起棉簽向衛痕臉上的傷口擦去。
“感情是我和樂樂阻礙了你的幸福啊!既然這樣,你就……”衛痕嘴裏故作的埋怨還沒有說完,就被臉上傳來的一陣刺痛給痛得尖叫起來,“啊……好痛……你輕點……”
“大小姐,我已經很輕了。”許安歌無奈地撇撇唇。
“那我不要擦了。”衛痕拉開許安歌的手,手虛捂在自己的臉頰上,既怕碰到傷口,又怕許安歌再來“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