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也不給葉以沫說話的機會,便又掄起了巴掌。
夏夫人是瘋了,像是一隻想要保護幼崽的母獸一般。
這一輩子,她都沒有這麼不優雅過。
她就不明白了,她的嵐嵐已經被她擊敗,傷成了這樣,為什麼這個女人還能這麼歹毒的不肯放過她的女兒呢?
如果不是她擔心尋來,她指不定要怎麼傷害她的嵐嵐的。
隻是,她這第二掌,並沒有落下氣,而是被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給扣住了。
“伯母,您這是什麼?”秦晗奕臉色鐵青,眸色冰冷地盯著夏母,質問道。
而一邊靠在長椅上的夏嵐,看著秦晗奕的樣子,眼中的淚,再也忍不住決堤了。
她輸了,她再次輸給了葉以沫。
秦晗奕的褲腿還卷著,顯然是還沒有處理完傷患,就跑了出來。
不是說骨裂嗎?他那樣衝過來的時候,不疼嗎?
她忽然間覺得,自己真的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上一次自殺,雖然有絕望的成分,卻也想著借自己自殺的事情,讓秦晗奕回心轉意。
刀子割下去的時候,她是那麼的自信,覺得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不心疼她,秦晗奕也會心疼她,可原來,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竟是事與願違,秦晗奕居然也不想再管她了。
她什麼都沒有了,那她還活著做什麼?
視線緩緩地移動,最後落在葉以沫的臉上,是她,都是她……
而另一邊劍拔弩張的三人,絲毫沒有注意到夏嵐的情緒變化。
夏夫人怒視著秦晗奕,命令道:“你給我鬆手,你管不了你老婆,我幫你管。”
秦晗奕聞言,忽然便笑了,可那笑意卻帶著一股子讓人心悸的狠勁。
他不但沒有鬆手,手上反倒是用力氣,一點點的收緊,捏著夏夫人手腕處一陣陣的傳來刺痛。
她也算是看著秦晗奕長大的,而秦晗奕一直都對夏家這兩位格外的尊敬。
所以說,剛才夏夫人在氣頭上,也就冒出了那麼一句話,因為她覺得秦晗奕是自己家的人。
可是,顯然秦晗奕這個時候,並沒有將她當成自家人。
“伯母,我的老婆還輪不到您來管。”秦晗奕的臉色陰到了極點。
不管他與葉以沫的關係如何,他的老婆都輪不到別人來教育,欺負了葉以沫,何嚐不是在打他的臉?
夏夫人臉色一赫,過了那股子衝動的勁,這會兒才算是清醒,明白自己幹了什麼傻事。
在這種公眾的地方,如果秦晗奕允許她打了自己的老婆,以後還怎麼見人?
這般一想,剛剛的氣焰難免就弱了下去。
秦晗奕見狀,這才鬆開了她的手腕,側臉看向葉以沫。待看到她臉上的手印,又來了脾氣。
“你是傻瓜嗎?打你不知道躲嗎?”秦晗奕這個氣啊!跟他的小脾氣,小性子哪裏去了?
“秦晗奕,我受夠了。”葉以沫心裏委屈,轉頭瞪向他,“你的那些風流債,為什麼總是要算到我的頭上?”
葉以沫覺得這些女人都很奇怪,明明是秦晗奕的問題,為什麼都要恨她?
那她應該去恨誰?
“先去車裏等我”秦晗奕深吸一口氣,壓下胸口的悶氣,對她道。
葉以沫正好也不想留在這裏,看著他冷冷一笑,抬步便走。
秦晗奕看著她的背影,歎了一聲,抬步向夏嵐走去。
葉以沫邊走,邊在心裏憤憤地想,趕她走,是為了單獨安慰夏嵐嗎?
她告訴自己,不要回頭,不要去看那個男人。
可是,走廊的轉彎處,她還是回了頭。
夏嵐靠在秦晗奕懷中的那一幕,生生的刺痛了她的眼。
果真啊!和她猜的一樣。
苦澀一笑,她不想再看,身影沒入了轉角處。
出了門診的大樓,她並沒有去秦晗奕的車上等他,她憑什麼要事事聽他的?
他正溫香暖玉在懷,安撫著自己的初戀,憑什麼要她等他?
她直接出了醫院,想坐公交車離開。隻是,這裏是富人區,左近根本沒有公交車站,要走出這條稍顯僻靜的大馬路才有。
她出了醫院的大門,走出沒有多遠,一輛停在路邊的麵包車上,忽然衝下來一個戴著鴨舌帽,太陽鏡,口罩,根本看不清樣子的人,動作利落的用手帕捂住她的口。
“唔唔唔……”葉以沫掙了掙,眼前的景物開始不停地晃動,模糊,最後她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所有知覺,被那人抱上了麵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