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陰謀(2)(2 / 2)

博物館裏的物件眾多,林璃相中一個特意用相框裱起來的信箋!

“這是?”林璃看了看泛黃的信紙,心中好奇。

“這是我接待過最年長的一位客人的物件!”言旭拿過林璃手中的相框,心情略微的沉重。

林璃感受到言旭情緒上的低沉,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可以給我講講這位客人的故事嗎?”

——

年少時,對於愛情最美的幻想不過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可對於許婉茹來說,這份愛情除了地老天荒的陪伴之外,還有無盡的懊惱與惆悵。

許婉茹認識夏宗然是在單位領導的介紹下,那個時候的兩人,正是單位苗根正紅的好青年。

家裏條件好,工作亦不錯,單位的知心大姐姐想著兩人的情況,便有意撮合。緣分這東西太過奇妙,往往最不以為意的人,卻成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許婉茹同夏宗然認識的第二年便成了婚,兩人在一起可謂是金童玉女,結婚後不久,許婉茹便有了孩子。

夏宗然在部隊的軍旅生活隨著孩子的降生開始了,許婉茹隨了軍,離開了父母,部隊上考慮家屬的生存問題,便為許婉茹安排了工作。

許婉茹在家屬大院裏擔任起了老師,女兒許知夏乖巧懂事,一家三口的生活幸福又惹人豔羨。

那一年,夏宗然已經四十有餘,按道理這個年紀的夏宗然理應退居二線,可他作為軍人,他堅持參加完人生中最後一次演習!

結束就意味著人生一大半的光陰徹底畫上句號,夏宗然早就計劃好要帶著許婉茹去到女兒工作的城市,陪伴女兒直到老去!

可誰想得到,意外就那樣發生了。夏宗然被帶回到許婉茹身邊的時候,已經神誌不清,夏宗然一直懊惱沒有給許婉茹一個長久的陪伴,可誰曾想,這一陪伴便是永恒。

許知夏繼承了父親的革命戰鬥精神,在得知父親參加的演習是極具使命性的,許知夏主動請纓,申請到了祖國的邊疆支援醫療事業。

可能,這一年對於許婉茹來說,注定是動蕩不安的一年。看著手術台上的丈夫奄奄一息,許婉茹所有的精神支柱全部寄托在女兒身上。

手術當中,夏宗然醒來一次,得知女兒正在邊疆治病救人,夏宗然拒絕了許婉茹告知許知夏歸來的訴求。

“媽媽,我三個小時後就到,你替我挺住,好嗎?”

許知夏的聲音篤定,堅挺。

而,許知夏這個電話成為許婉茹最後的慰藉!

手術後的夏宗然恢複情況不太樂觀,醫生預言夏宗然即便是全部康複也會有許多迸發症,許婉茹害怕夏宗然知道許知夏去世的消息會一蹶不振,她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親人。

所以,許婉茹做了一個決定!

夏宗然心中有個家,那個家是他們這個小家無可取代的,所以,許知夏即便是一年,兩年,甚至是十年不會來看看,隻要她做著夏宗然引以為豪的事,夏宗然亦不會察覺出異樣。

許婉茹替夏宗然編製了一個夢,一個讓人不願醒來的淒美的夢!

“宗然,知夏來信了!”許婉茹對著病床上的男人,高興的像個孩子。

夏宗然臉上煥發出一絲異樣的神采,“我念給你聽!”

夏宗然眨了眨眼睛,很是期待!

爸媽,你們好嗎?

對不起,最近工作太忙了,都沒有時間來給你們寫信。昨天我連上了四台手術,下手術台的時候,我累的已經抬不起胳膊了!

今天,營長跟我講,要向團長推薦我做副院長,我很惶恐,我害怕我做不好!

以前,我不理解爸爸的這種軍人情懷,自從進了部隊,我才真正理解爸爸。

爸爸,以前我總是埋怨你很少抽時間陪我和媽媽,對不起。是我狹隘了!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夏宗然已經習慣這樣的日子,每隔一日,許婉茹總會拿著一張白色信紙坐在夏宗然的輪椅邊上,溫柔的、滿懷深情的給他訴說著女兒的一點一滴!

夢境太過美好,現實的殘忍帶給人的便是撕心裂肺的抽搐。

夏宗然的身體狀況逐漸糟糕,許婉茹害怕夏宗然會像女兒那般突然離開。

許婉茹決定帶著夏宗然學著做些小事情。

“宗然,你還記得嗎,年輕那會,你最會包餃子,我好想吃你親手為我包的餃子!”許婉茹像個小姑娘緊緊的黏在夏宗然身邊。

“包……包。”夏宗然的病情雖有恢複,不過輕微的中風讓驕傲的夏宗然隻能依靠輪椅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