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也覺得此事太過蹊蹺。”漣妃也在一旁低聲道。漣妃生於南方,是典型的江南美女,抄著一口吳儂軟語性情溫柔如水。也許是因為從小就生長在溫熱潮濕的地方,一到陰雨的天氣就腿疾複發,不得出門,因此皇上也是倍加憐惜她。這幾日天氣好了她才逐漸出來走動,說來這還是鬱清第二次見她,可見是個極為低調之人。
如今就連她這般淡出宮闈之人都如此說了,想來是躲不過一查究竟了。
眾人心下聚喜,麵上卻是故作凝重。
哪知楚琛卻是仍道:“厚葬了吧!朕不想再聽到此事。”
就這樣?
皇上真這樣薄情?
還是他已然猜到是誰想要故作不知包庇此人?
當真就要如此結束嗎?這是多好的機會啊?
皇上竟是如此喜愛安黛墨嗎?這件事就想這樣一帶而過嗎?
眾妃心中各味參雜,剛剛的喜悅還未生成便被迎麵撲滅,對蘭妃更是咬牙恨深了幾分。皇上不想提及此事很明顯是要包庇她,明知道她那般歹毒卻還是想要包庇她,皇上待她到底是有多不同啊!
鬱清心下驚訝,在各種明示暗示都指向她,連她都快要以為自己一時衝動做了此事時,而楚琛卻是如此淡漠的揭過此事,至於他到底是相信還是包庇,她就不知道了。她希望是前者,因為相信總是比不信要真實得多。她不希望楚琛於自己的寵愛僅在於包庇的保護,那樣的寵愛太脆弱,很容易消失。
楚琛不想在此事上做太多糾纏,抬腿就走。
正在這時,殿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聲。楚琛心情本就不暢,聽此怒道:“何人在此喧嘩!”便大步踏開走了過去。
皇貴妃亦帶頭跟了上去。
隻見殿外,安事處的管事公公李茂年正跪著求見滿臉急色,他旁邊瑟瑟跪著一個穿深藍緞子的小太監。
見到皇上和皇貴妃出來便急忙磕頭請安,又道:“皇上娘娘,皇宮裏出現毒蛇而安事處未能及時清除,此乃奴才的疏忽,奴才有愧皇恩,奴才罪該萬死啊!”說完又“砰砰砰”的磕頭。
“既是知道,為何還在此處喧嘩?”楚琛不耐煩的問道。明顯那意思是:既然知道該死,為什麼還在這裏?
“回皇上話,奴才自知失責,今日本是打算直接去往刑房的。可是此事實在太過蹊蹺,昨個傍晚奴才還讓人在宮中挨個搜查掃除了,並沒有發現如此凶毒之物。奴才好奇,便又去了九龍白玉橋查看。哪知讓奴才看見了此人鬼鬼祟祟的從一旁過去,奴才心下疑惑便攔住此人查問,哪知,哪知……。”他又磕了幾個響頭,呈上一旁的粗麻布袋,道:“此人是凶手啊!”
那小太監後背一顫,露出一張慘白的小臉。
鬱清瞬間有一股電流從脊背衝向大腦的感覺,原來之前的不過是預熱罷了,這才是主題呢!
看來於害人方麵,自己還是太嫩了。第一次覺得: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最陰毒的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