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盯著左慈的麵龐,修無涯從中,找到了一些東西,略一猶豫,他還是收起了手中的家夥。原本鋒芒畢露的殺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又變成了那個看上去一臉凶悍之色的黑人大叔。
“現在的三國變了,成了一言堂。”左慈仿佛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在說話的時候,眼中盡是一種悲戚之色。這點,修無涯早就已經預料到了,心底並不驚訝。
左慈準備開口繼續說話的時候,忽然,臉色一變,自顧自的往前走去,和修無涯擦肩而過。兩人就像是陌生人一般,就這麼背離而去。
這時,從前方走來兩人,遠遠的便大聲喊道:“左老,那邊的房間都查探過了,沒有人。”
兩人在走過來的同時,狐疑的打量著修無涯的背影,不過卻並沒有看出什麼破綻出來。而後目光轉到左慈身上,同樣也是沒有發現他的神色有任何變化,心底不由鬆了一口氣。
修無涯心底微微歎了一口氣,看樣子,左慈應該是被監視起來了。
離開幾人後,修無涯便轉身離去了,剛在左慈轉身離開的時候,已經明確的告訴修無涯,修羅宮剩下的人已經被完全清理了。修無涯心中一個咯噔,心底一沉,強忍住憤怒,有些踉蹌的往外走去。
在一瞬間,修無涯仿佛蒼老數十倍,自己創下的基業,頃刻間煙消雲散。往日還在一起打鬧的兄弟,短短一瞬,便陰陽相隔。
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十多秒,修無涯才再次回過神來,眼中的沉痛之色一掃而空。他知道,這個關頭自己不能夠繼續頹廢了,這個仇,記下了,改天,你們,所有人,會付出代價的。
這兒已經沒必要繼續留下去了,左慈不會騙自己的,打定主意的修無涯輕車路熟的往外退去。這次,他是選擇的一條暗道,自己那點偽裝的水平,修無涯心底清楚,騙點小角色還行,遇上行家肯定是沒辦法瞞過去的。或許,早已經暴露了也不一定。
暗道的出口在森林深處,這條暗道的修建是非常隱秘的,知道的人並不多。通道很長,足足走了十來分鍾,才走到盡頭。
修無涯疾行的步子忽然一止,目光一寒,他發現在出口的地方,有著絲絲血跡!
眼下這種情況,修無涯沒有其它的選擇了,隻怕各條暗道的出口都有人守著。而通過血衣傳來的消息,基地大門被封鎖了,從那出去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無奈之下,修無涯隻得硬著頭皮走了過去,推開了厚重的石板。一個一人高的洞口出現在了他眼前,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外麵並沒有看到人影。
但他心底不敢有絲毫的放鬆,沒有防守,這點是完全不可能的。修無涯敢肯定,在陰影處肯定是潛藏著有幾個狙擊手,一旦自己露頭隻怕就會動手。
事實正是如此,在出口不遠處,趴伏著幾條人影。在他們的身上,蓋著濃厚的樹葉,和黝黑的泥土融為了一體,走進都很難發現他們。
他們的目光一直聚焦在暗道出口,石板一推開,便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心中的疲倦一掃而空,一個個眼中精光直冒,仿佛生怕自己拿不到人頭一般。
人還沒出來,一陣嘰裏呱啦的奇怪語言傳來了,似乎是在罵人。而後,一個漆黑的人影跳了上來,借著依稀的月色,他們注意到這是一個皮膚黝黑的黑大個子。
頓時,他們便焉了,原來是友軍。剛也多虧這家夥在出來之間嘟囔了幾句,否則,這幫紅著眼睛想拿賞金的家夥二話不說就會崩了突然出來的家夥。
對於修無涯,他們沒有絲毫的懷疑,這架勢,一看就是非洲的亡命徒。幸好剛沒開槍,非洲的這幫瘋子,動起手來完全不要命,招惹上了他們非常麻煩。
黑人出現後,彷徨的看著四周,似乎是在辨認方向一般。這點更加讓他們心底斷定了,這黑大個子是非洲的莽漢。
在四處望了一陣,黑人便尋了一個方向離開了,這幫家夥整個過程都沒有露麵。不過,讓他們感覺很搞笑的是,那個黑大個子傻愣愣的往山林深處鑽進去了,完全走反了方向。
一臉摸索著走出了數千米,感受身上那股危機感消失後,修無涯才停下來,無力的靠在粗壯的樹木上滑落下去。他的心底一片淒然,修羅宮他可是傾注了相當多的感情,而今,就這麼沒了。
呆呆的在這坐了半個小時,修無涯的耳旁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叫聲,“大哥,大哥,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