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殊將書包扔向客廳的方向,砰的一下砸到什麼東西。
往廚房去的步子一頓,她回頭看去。
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粉嫩的書包,被他單手截下,衣袖下落,露出一截好看的手腕。
男人安靜的坐在那邊,如果不是書包落下的聲音不對,她或許都發現不了。
“姐。”易橋從樓上下來:“您回來了。”
明殊雙手插進外套兜裏,看著沙發上的男人:“他怎麼在這裏?”
“是這樣的姐,我不是想給您找個家教嗎?正好宣歌有空,給你做家教,教你功課,姐放心,他絕對能夠教你。”
“家教?”明殊意味不明的笑起來,易橋還以為她要拒絕,誰知道她一口應下:“好啊。”
宣歌將書包放下,隻是微微側了下臉,光線勾勒出他好看的眉眼。
表情不顯得冰冷,唇角甚至有細微的弧度,給人就是那種懶洋洋,漫不經心的隨意。
然而即便如此。
明殊都感覺不到他身上的人氣。
拒人千裏的疏離和冷漠,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
他並沒有搭話。
好像他們此時談論的,和他沒關係一般。
明殊吃完晚飯,走到客廳,從男人身邊將書包勾過來:“家教先生,上樓唄?”
宣歌順勢起身。
兩人身高立顯差距,他眉眼低垂,懶洋洋的看著她:“帶路。”
明殊:“……”
高了不起啊!
明殊蹭蹭的上樓。
依然是四樓。
被打碎的玻璃,早就換上新的,看不出痕跡,那個落地鍾也被搬了出去。
二樓的房間需要更換家具,所以明殊暫時沒搬下去。
房間本就不大,宣歌進來,就更顯狹擁擠。
宣歌拉開房間唯一的椅子坐下,朝著明殊伸出手。
“書。”聲音清冽,猶如山間清泉。
“沒帶回來。”明殊理直氣壯。
宣歌手肘撐著椅背,身子側出一個弧度,漫不經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救了蘇泣。”
明殊眨眼:“蘇棄是誰?誰取這麼一個名字?撿來的吧?”
“前些,你救的那個人。”
明殊似乎想起來是誰:“他啊,我沒想救他,我隻是不想連累到自己。你來給我當家教……難道是為了替他報恩?”
“他是殺手。”
明殊無辜的點頭:“所以呢?”
“我認識他。”
“嗯,然後呢?”
宣歌:“……”
宣歌將一句話反複琢磨幾遍,慢慢的道:“你不好奇,我什麼身份?”
“我現任家教。”
宣歌盯著明殊。
她應該清楚自己是什麼人,但是她不挑明……
片刻後,宣歌伸出手:“請多指教。”
明殊目光落在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上,修長如玉竹,這手……完全不像是殺人的手。
她伸出手握住,揚眉淺笑:“我會好好指教的。”
視線碰撞。
兩人同時鬆手。
宣歌將手放回身前,另一隻手疊在上麵。
他漫不經心的問:“橋叔我叫宣歌?”
“你不叫這名兒?我也覺得和你不搭。”
宣歌似乎有點興趣:“你覺得我應該叫什麼?”
“張三李四王二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