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選擇在他們離開的時間動手。
他成功了。
不過……
並不幸運。
有異能者發現了,他被追殺,他以為自己死定了,他拖著狼狽的身體,回到曾經和義父住的房子。
他也不清是出於什麼心情。
他在那間屋子躺了許久。
幹他們這行的,隨時都可能喪命。
他有很多次命懸一線,每次都是自己扛過來。
他感覺自己生命在流失。
這次……
也許真的不行了。
在意識模糊的最後一刻,他給蔣樂打了一個電話。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了什麼,隻知道他醒過來的時候,蔣樂他們都圍在自己身邊。
然後他又看到了她。
她什麼都沒。
可他知道,潛伏在附近的人都被她解決了,雖然不知道她怎麼解決的。
那個時候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個人……
他看不透。
她麵對人的時候,總是笑吟吟的,給她一袋零食,她身後似乎能冒出一根尾巴,搖給你看。
高中畢業,麵對誌願,他有些茫然,為什麼自己會站在這裏填誌願?
他的手從來都不是握筆的。
隔壁的對話隱約傳來,蔣樂在問她填那個學校,蔣樂似乎把她那個學校填上了。
蔣樂過來的時候,他就照著抄了。
他想,他隻是懶得想罷了。
以他的成績,上哪個學校都行。
反正,他也沒指望大學出來,能找一份正經工作。
聚會上,他見到了那個總是接她上下學男生,很好看……
餘深。
連名字都那麼好。
她的餘生……
她在學校透著一股漫不經心,除了零食能讓她側目,仿佛什麼都不勾不起她的興趣。
可是他看到,她對那個男生很有耐心。
嫉妒嗎?
不是……
陸戰分不清那是什麼感覺,挺煩人的。
他果然和她上了同一所學校,除了羅藝,蔣樂他們也都在,大家依然一起玩兒。
不過她身邊多了一個叫莊濛濛的姑娘。
她對那個姑娘很好,好到學校有人傳她們百合。然而那個叫餘深的男生每接她,莊濛濛也有一個很好的男朋友,這個謠言不攻而破。
有一,他和莊濛濛遇上。
鬼使神差他問了莊濛濛一個問題。
“她為什麼喜歡和你在一起?”
“大概……我會做飯吧。”
這是莊濛濛的回答。
這個答案有點出乎意外,但似乎又不意外……她就是那樣一個,不能用常理看待的人。
接到蔣樂的電話,他正在完成一單很重要的生意。
“戰哥……音音走了。”
陸戰看著地上的血,愣了半晌才問:“去哪兒了?”
“堂吧。”
“哦。”沒有多餘的情緒,好像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蔣樂在那邊哽咽,了很多話。
陸戰靜靜的聽著,他還記得最後一次見她,是在餘深的葬禮上。
葬禮舉行得簡單,她靜靜的站著,看不出是傷心還是不傷心。
陸戰掛斷電話,隔著幾個城市,望向永恒的啟明星。
他的手從來不是握筆的,他隻是一個行走在黑暗邊緣的人。——陸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