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殊轉身看著他們離開,直到火光消失,街道重新陷入黑暗中,她才看向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那邊洛宴扶著沈聘出來,明殊過去,摟著自家妖精:“看看那個死了沒。”
洛宴扯著有點僵硬的笑容:“你現在還指使上我了?”
“你還想不想回去?”
洛宴:“……”
洛宴折身回去。
明殊伸手摸了摸沈聘的臉,有些涼,她解開披風裹住沈聘,直接抱起來。
洛宴扶著一個女人出來,正是之前禦林軍追的那個人。
“死了沒?死了就扔了。”
洛宴道:“還有口氣,補一刀?”
“你補啊?”
“我要是被人發現在這裏殺人,會被認為意圖不軌。”洛宴看向明殊:“你是丞相,你來。”
“國之棟梁不殺人。”
洛宴像是被什麼逗樂了,寂靜的夜裏,他的笑聲格外古怪:“我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樣的堅持,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一個整就知道用拳頭講道理的,竟然不殺人。
如果不是見過,她從不下死手,最大的程度就是將人弄得起不來,不然他都覺得這句話是方夜譚。
“為了和平。”
“……”有病啊。
而此時被他們討論要不要補一刀的女人,也覺得自己遇見了神經病。
她已經沒力氣跑了。
剛才好像聽見那些叫她……
丞相!
鳳麒國的丞相隻有一個!
女人艱難的抬起頭,望著明殊的方向:“丞相……你是景瑟嗎?”
“嗯?”
“我是沈言。”女人突然有點激動:“我是沈言啊,丞相……”
可能用力過猛,直接暈了過去。
洛宴嚇得往旁邊退,女人直接栽倒在地上。
明殊要不是手裏抱著妖精,估計是要衝過去的。
-
洛宴在皇都置辦了一套宅子。
沈言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躺在一張床上,明殊坐在椅子裏,手裏拋著一個水果。
見她醒了,一把捏住水果,塞嘴裏咬一口:“感覺怎麼樣?”
沈言感覺自己身上已經被清理過,就連衣服都換了。
“丞相……”
沈言聲音嘶啞,喉嚨幹澀,幾乎沒有一點唾沫星子。
明殊倒杯水遞給她,沈言想接,但是沒力氣。
明殊咬著果子,將她扶起來,讓她捧好杯子。
沈言咕咚咕咚的喝完一杯水,整個人都仿佛得到救贖。
“多謝丞相。”沈言神色黯淡:“今晚上……要不是遇見丞相,恐怕我現在就被抓住了。”
明殊打量她兩眼:“禦林軍追你幹什麼?”
看那些禦林軍的樣子,不像是發現她是沈言,所以應該不是因為她的身份。
沈言抿了下有些幹皮的唇瓣,沒有吭聲。
之前她衝動暴露自己的身份,沈言現在都是有些後悔的,她根本不知道在這個皇城裏,還能相信誰。
她離開皇城這麼久,丞相和沈玉是不是已經同流合汙?
她現在在什麼地方,她安全嗎?端木書怎麼樣?
她差一點就能救出端木書。
差一點……
各種各樣的問題充斥在沈言腦海裏,撐得她神經一陣一陣的疼,渾身的傷痛此時又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