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夏在“燕園”住下暫且不提,這邊柳夕自離開剛才的傷心之地,來到自己的房間,臉上那種假裝的堅強便消失了,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王妃!”佩兒趕緊扶住倒向自己這邊的柳夕,“王妃,您……”
“沒事……”聲音虛弱、無力,借著佩兒手臂上的力道,柳夕穩住身子,坐在窗邊的軟椅上,“不用擔心,讓我一個人靜靜……”
佩兒站著不動,臉上的擔憂更盛。
“走吧,聽小姐的。”玉兒拽著佩兒離開,把空間留給柳夕。
時間,一下就靜了下來,隻有窗外的風聲“呼呼”的響起,大地變得無比寂寥,天地之間好像隻剩下自己一個人,那種寒冷像病毒一般,從內心深處無聲無息地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個細胞,將人變成一個隻剩軀體的空殼,靈魂像是脫離了肉體的束縛,在半空中嘲笑人的可憐與可悲。
阮鈺,這是你送給我的“驚喜”嗎?
如果是,那真的是一個無比巨大的“驚喜”,隻是這個“驚喜”更像是一個驚嚇!
——滿心歡喜地等待著你的歸來,沒想到夫君沒等到,卻等來了另一個女人,多麼可笑又可悲。這就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嗎?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春花秋月何時了,小樓昨夜又東風,時光荼靡,歲月蹉跎,又見女兒憂。
“王妃,雪夫人求見。”玉兒低聲細語地打斷柳夕的沉思,對於雪菲這個時候來的意思自是不得而知——她是來看小姐的笑話嗎?
柳夕疑惑地看著玉兒,自然也是對雪菲的到來有所懷疑,不管怎樣,這個時候自己都要振作起來,不能讓其它女人們低看了自己,想清楚這點,柳夕吩咐玉兒,“讓她進來吧。”
“是。”
“見過王妃。”女子依舊是剛才在府門口等王爺時的裝束,似乎一結束在府門口的活動,雪菲直接就是來到這裏,這麼急著見自己,究竟有何用意?
“免禮……”直接了當、開門見山,柳夕問雪菲,“有何事?”
見柳夕這般幹脆,雪菲也不再遮掩,“王妃,王爺還沒宣布什麼,事情也還沒有定論,您不要想的太悲觀了,要勇敢……”
柳夕看著雪菲,這個女人——這是在關心自己嗎?為什麼?這個女人給自己的感覺總沒有雲姬那麼的咄咄逼人與茹雅的那種幸災樂禍、落井下石,她給自己的印象好像一直都很平淡,既不熱切,也不冷漠,就像一個客觀的旁觀者,但是時候又會提醒一下自己。
“妾……”聞聲再望向雪菲,柳夕在雪菲眼底竟看到了掙紮的糾結,似乎有難言的話想講又不能講出來。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秘密?
“怎麼了?”無意識地,柳夕輕柔地問出聲。
“不……沒什麼……”張嘴想說,終究還是沒有說出真相,“王妃,您不要難過,要勇敢……妾告辭了……”
“你……”柳夕開口想要留住有些異樣的雪菲,卻無勞——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了,她究竟在隱瞞什麼?
有了雪菲的這一茬事,柳夕暫時將難過放下,既然阮鈺還沒有對自己說明那個女人的身份,自己又何必自找苦吃呢?船到橋頭自然直,順其自然不是也很好嗎,“玉兒……”柳夕喚來玉兒。
“是,王妃。”看到柳夕的表情,玉兒一下明白柳夕喚自己的意圖,“王妃,據玉兒所知,雪夫人一直在和府外的人聯係。”
“是嗎?和誰?”柳夕欣慰,玉兒真是自己的得力助手,自己還未說明,就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這個……”說到這,玉兒有些猶豫,雖然自己私下裏一直有所調查,可是——這位雪夫人和那個人的聯係一直很隱秘,任自己如何調查都沒有進展。“玉兒沒有查到是誰,但玉兒並沒有在雪夫人身上感到惡意。”
聽了玉兒的話,柳夕未開口,細想著自己來到王府裏發生的一切事情,就像過電影一般,發現雪菲對自己確實沒有什麼敵意。“既然她對咱們沒有敵意,就……罷了……”
“是。”
“玉兒,走,咱們去‘燕園’。”
“咦?”柳夕突然間的轉變令玉兒措手不及。
“不能讓人小看了本王妃!”柳夕語氣堅定地對玉兒發出自己心底的聲音,不論是什麼,自己都要勇敢麵對,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就堅定地走下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