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錦手上的梅枝一頓,她本想把這精彩的故事與民間分享,可她忘了她們幾個是一榮即榮一損既損。如果操作不好,最後受傷還有可能是自己。看來這種事還要謹慎處理,反正她永遠不缺猛料。
五兒走進院來,欠身一禮,“小姐,已經把避瘟香囊送給二位爺了。世子說,多謝大小姐。”
宋卿錦轉頭招紅杏過來,道:“紅杏,你去幫我把這缸子魚送到福澤院。就說夫人有令不讓我們隨意走動,不能親自送與祖母,萬分懺愧。”
紅杏對五兒翻了個白眼兒,得意地笑道:“大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一字不漏!”
“好好派人捧著,砸破了就不許你吃果子了。”
“奴婢哪有那麼笨……”
紅杏歡歡喜喜地一走,五兒便道:“思明少爺對奴婢說,柳姨娘似乎對大小姐有所提防。他讓您對此人萬分小心。”
宋卿錦不屑地彎起嘴角,慢悠悠道:“柳蔭不足懼哉,讓她鬱鬱而死,隻要設法讓爹一年半載不理她。就算她再怎麼蹦躂都逃不出我的手心。”
五兒莞爾一笑,“大小姐說的真有意思,倒是應景兒。”
宋卿錦笑了一下,繼而接著道:“不得不說她的命還算不錯,一個女兒兩個兒子,足以穩固她的地位。這幾年年錢千月的注意力在我的身上,她反而得意喘息。錢千月也不過是個蠢貨。”手中的梅枝斷成兩節,落到地上。
無周期眉頭,道:“奴婢有點奇怪……”
“哪裏奇怪?”
“老爺和夫人的關係很奇怪。錢千月使勁渾身解數嫁入宋府,甚至不惜害了您的娘親……”五兒見宋卿錦麵色漸漸變得難看,趕緊停住。
宋卿錦見她低頭不說,便道:“隻管說來下去。”
五兒鬆了一口氣,道:“是。按理說這樣不擇手段得來的東西應該更加珍惜才對,怎麼夫人好像從來沒主動要老爺去房裏去,而且連納妾也不管。”
宋卿錦古怪一笑,冷哼道:“你知道什麼。這便是她錢千月籠絡住男人的手段,你沒看老爺每次見了她都殷勤小心,這就是效果!想當年我娘可是對老爺無微不至,甚至為他親自打水洗腳,每每軟語撫慰,不敢頂撞半個字。可究竟淪為舊人,最後有冤無處訴……”她曾經恨過宋濂書,可他畢竟是自己的父親,血脈相連。著實無法做那等不孝之事。
五兒忽然感到一股陰寒之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每每提到關於賀蘭氏的過往,宋卿錦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宋卿錦瞥了一眼有些瑟縮的五兒,輕輕說道:“五兒,我跟你說的話臉紅杏都沒說過。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那聲音沉靜地好似深井,五兒的寒毛都立起來了,她趕緊忘掉恐懼,屈膝跪下,道:“是主子對奴婢信任,奴婢不勝榮幸,感激涕零。”
“是啊……我對你確實很信任,也很看重你的能力……”宋卿錦蹲下身子,嘴唇貼近五兒的耳朵。
頭頂的聲音突然消失,五兒剛鬆了一口氣,右耳邊突然聽到:“那你說說為什麼宋卿渺總是看你啊,這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