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和藹的聲音忽然冒出來,“小丫頭挺懂事,趕緊說吧。”
綠蘿這才發現,右側一個小案後坐著一個慈祥的小老頭,略一思慮,料定其人是京兆尹侯衛。
綠蘿道了聲是,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沒有渲染,沒有誇張,她知道李偉信是不吃那套的。
顯然,綠蘿與阿萊的證詞除去一些時間點外,其餘的幾乎截然相反。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兩人之中有一人在說謊。但是宋卿的名聲真的是聲名遠播,大多人都下意識相信阿萊多些。況且,阿萊指認宋卿謀害柳如玉是有證人,也就是柳如玉的貼身侍妾安桃
而綠蘿隻有一張口,連主子都不見人影,實難讓人信服。
侯衛摸摸腦殼,連連跟李偉信使眼色,讓其今日過堂就此打住,以免事態無法控製。
李偉信隻瞥了一眼侯衛,雙目緊緊盯著綠蘿道:“你所說的一切均沒有物證,也沒有人證的口供與你相印證,實無取信之理……”
綠蘿急了,“大人!我家小姐現在身處險境,不知所終,難道就這樣定罪不成,虧您還是名震京都的鐵麵判官,真真可笑之極!”這些人明顯是受謠言的蠱惑,認定小姐不是好人,這可怎麼辦?不然我都認了……
李偉信臉色一沉,喝道:“公堂之上哪容你放肆!來人,掌嘴二十!”
“是!”站在一邊的衙役,走出兩個,一人按住綠蘿,一人執起一段窄長的紅木便要狠狠地抽過去。
“慢著!”一直沒有開口的侯衛突然出言阻止,這一頓巴掌下去,不是在打貴妃的臉嗎?這小子是不是瘋了!
李偉信淩厲的眼神與侯衛對上,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都說錢貴妃這座大山誰都無法撼動,今日他就是動它一動!
侯衛太了解他了,他此時眼神流露出的野心和欲望讓他心驚不已。
他在玩火。
而且是引火****。
一名侍衛打斷了他們的眼神激烈膠著,“啟稟大人,門外有一女子,自稱是宋家二小姐,在府外好求見!”
“宋家二小姐?!”侯衛與李偉信齊聲道。
那侍衛道:“是,大人,那女子自稱是宋家二小姐。”
“快讓她進來!”
“快把她押進來!”
京兆府外,宋卿正坐在台階上和幾個等著看她不好下場的人聊天。
“我的天,小姐你真的是宋家二小姐?咋和傳聞不一樣呢?”一個滿臉胡須的中年漢子道。
宋卿無奈擺擺手,歎了聲氣,“誰讓我娘讓我長得好看呢,人不就是這樣,一旦你有一樣特別的東西,那所有人的眼光都會放在哪上麵。人生無奈啊……”
“說的有道理,自從俺老劉娶了個漂亮媳婦。那說三道四的聲音便沒停過。有一次甚至聽信了鄰居的瞎話,把我媳婦打了。後來才知道全是那雜種瞎掰的,可我媳婦都氣得回娘家了!”老劉唉聲歎氣,旁邊的人紛紛安慰他。
宋卿站起身,拍拍老劉的肩膀,“大哥,謠言是傻子才會信的。回去好好跟你媳婦認錯,原不原諒你就看你的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