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馨小築建於山坳之間,兩側有矮山擋著冷風,比之別處更覺暖意盈盈。
宋濂書與柳如玉皆喜愛文墨詩詞之人,兩人越聊越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感。宋濂書要將之變成自己女婿的心情更加強烈,要是千月不樂意,那就讓他娶了錦兒也好,總之不能放過這麼好的女婿人選。
“如玉啊,以前聽聞你是京城第一才子的話還不曾信,今日見你這般由見地,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我們這些老家夥真是不成嘍……”
柳如玉起身給宋濂書續茶,“伯父哪裏話。侄兒今日與伯父賞畫論詩,才知道您學貫古今不是我等黃口小兒能相提並論的。”
宋濂書笑道:“賢侄謙虛了。”頓了頓又道:“賢侄這般博學多才,想是早就被哪個有眼力的老丈人定去了吧。”
柳如玉白皙的臉頰一紅,“還……還沒呢。我母親說,還是要看我的心意,所以一直未定。”
宋濂書聽了更覺滿意,不進如玉一表人才,而且婆婆還是個豁達之人,這樣的家庭女兒嫁過去才不會受氣。他滿意地一邊點頭,“喝茶,喝茶。”
柳如玉似乎還有點不好意思,低頭裝作喝茶的樣子。宋家的人還真是夠好騙的,要是沒有錢貴妃在宮中受寵,這宋家早就繁華盡去了吧。
李氏得知柳如玉來府中做客後,態度十分積極。她不懂官場整治,以為柳相是皇帝之下最大的官兒了,而柳家二公子更是人中龍鳳,萬萬不能便宜了錢千月才好。
帶著這個心思,李氏來到了暖馨小築,一邊進門一邊笑道:“讓我瞧瞧誰家的小子能入你你的眼?”
柳如玉看見一個身著華服的幹瘦老太太由丫鬟扶進來,心知這該是李氏了。趕緊起身,走到她麵前屈膝跪下,嗑了個頭,抬頭道:“如玉給老太太請安!”
李氏伸手拉他起來,道:“哎呦,你這是幹什麼,到了家裏不興那些虛禮,下次可不許這樣了。”
柳如玉誠懇地笑道:“原是應該的。以前兩家實在太遠了,現下成了鄰居,那您就如我親祖母一般。”
李氏拍拍他的手,歎道:“真是好孩子啊……”
宋濂書過來扶著李氏,“母親,這麼冷的天你怎麼也出來了。要是再犯病如何使得?”
“無妨,無妨。小林大夫說了,我這病大半是心病造成的,今兒我看著如玉心裏高興,身子特別舒坦!”
宋濂書哈哈一笑道:“沒想到如玉還有這本事呢。”
李氏興致很高,笑著看著柳如玉道。“今個兒我高興的緊,把丫頭們都叫過來熱鬧熱鬧才好!”
宋濂書點頭道:“這個當然。”
柳如玉眼睛閃過不易讓人察覺的精光,嘴角一直掛著溫和知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