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然眉峰一挑,認真看了小丫頭一會兒。本以為她嫩理解自己,聽自己說說話就很不錯了。哪想道這丫頭還真能給自己良好的建議。悟性挺高的麼,不覺看她眼神又深了三分。
宋卿連連擺手,“我不行,我暈血。”
久然哼了一聲,“美得你。你呀心不夠細,做事不夠謹慎,還衝動的要命。這是學醫的大忌,我腦袋讓大白兔咬了我才會想讓你跟我學醫。”
宋卿站起身子,揉揉太陽,“溫馨提示:醫德比醫術要重要。醫者,可救人,亦可殺人於無形。”
說罷,擺擺手,留下若有所思的久然,晃悠著小身體,往屋裏走去。我今天真是太有文化了,有木有?突然覺得對得起我寒窗苦讀數十載,有木有?
屋內,賢惠的綠蘿長在鋪床。聽見動靜回頭一看,主子晃晃悠悠地進來了。趕緊兩步過去扶著她坐到榻上。
綠蘿打來洗腳水,給宋卿洗腳,一邊開始絮絮叨叨:“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可是小孩子呢,怎麼能喝酒呢。這久然大師也真是的,明明是個大人,一點都不知道照顧小孩子……”
忽然頭頂傳來一個沉靜的聲音道:“綠蘿,那天你跟著我跳到河裏害怕嗎?”
綠蘿抬頭對上了一雙同樣沉靜如夜的眸子,不由得怔了怔,旋即笑道:“這是奴婢應該做的。再說了,留小姐在這,做奴婢的回去了,那還不是個死。”
“我曾經跟母親說過,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不可以隨便處置你和綠荷。”宋卿知道,錢千月那塊暴炭,脾氣一上來真的會出人命。宋卿對女配這個身份不是特看好,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出事了。自己命不好也不能拉著無辜的人下水,特別那麼好的兩個丫頭。
綠蘿一聽,心髒蒙的一緊,淚水劈裏啪啦地掉落到洗腳盆裏,濺起小小的水花兒。緊接著她抱著宋卿的腿嗚咽起來。
她沒想到小姐能為自己打算的這般周全,而自己那天是真的有一般的原因是因為自己怕承受錢氏的怒火,不如隨小姐去了。
宋卿沒有哄她,而是把綠蘿推起來,冷著臉道:“綠蘿,你聽我說話。”
綠蘿冷不丁看到宋卿的冷臉,不禁緊張起來,忘了哭泣。
“綠蘿,你很明白,你跳進河裏也找不到我,你那行為是尋死的行為。”
綠蘿張了張嘴,終究一個字也沒說,因為宋卿說的一點也沒錯。
宋卿伸手撫了撫她的小臉,眸光漸深:“你要記住一句話,你的生命跟我的生命一樣可貴,你不可以這麼輕視自己的生命。如果我是個值得跟隨的主子,就不會讓你絕了路,送了命。”和那般屈辱地死去!
綠蘿根深蒂固的想法讓她接受不來,她可憐兮兮地拽著宋卿的裙角,眼神裏全是哀求和絕望:“小姐,您是不是不想要我啦?”
讓她珍惜生命等於不要她,這是什麼邏輯?
綠蘿已經崩潰了:“小姐,小姐,綠蘿要一輩子跟著你,你不要讓我走啊……嗚嗚嗷嗷嗷……”
宋卿:“……”
綠蘿,你的世界真特麼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