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閨名柳蔭,原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後來因為父親犯了罪,家中的女子都被發賣了,做了官奴。後來無意間被宋濂書看上,這才鹹魚翻身。她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模樣,身材豐腴,眉眼帶媚,因為她的眼睛和錢千月並不像,所以眼線用粗炭筆描上挑的誇張,如此細看才和錢千月的容貌有六分相似。
宋卿語坐在旁邊的圓凳上剝栗子,抬眸笑道:“弟弟回來了,吃栗子嗎?”
宋思明垂首道:“不了,方才吃飽了。”
宋卿語想醒悟似的‘啊’了一聲,道:“是了,一定是洛音閣的吃食更好吃吧,是不是啊,弟弟。”
宋思明登時急的臉通紅,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
“你逗他做什麼,還不是你讓他去的。”柳蔭又對宋思明道:“明兒,過來坐。”
宋思明慢吞吞地走到她身邊坐下。
柳蔭塞給他一把剝好的栗子,含笑道:“怎麼樣,可還順利嗎?”
宋思明還未答,宋卿語哼了一聲,不陰不陽地道:“那還用問嗎,他這麼晚的時間回來,還是洛音閣的綠煙送回來的,不知道玩得有多高興呢。”
柳蔭瞪了她一眼,“莫理她,方才和卿渺吵嘴來著,氣不順,不是衝你的。”
宋思明點點頭,道:“我……我知道的,不怪姐姐。”頓了頓方道:“我覺得一切挺順利的,她沒懷疑我。”
柳蔭和宋卿語對看一眼,繼而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和你娘親生前情同姐妹,不然也不會收養你。讓你去做這事兒我心裏也不舒服,隻是姨娘沒辦法,在這府裏生活太難了,希望你能明白。”
“我明白的姨娘,我會好好做的。”宋思明眸子間露出恨意,“我不會讓姨娘失望的。”
柳姨娘慈愛說道:“姨娘知道,這會兒累了吧,你且回去歇著吧。”
“是,姨娘和姐姐也好好休息。”
宋思明走後,宋卿語皺眉道:“大姐姐的話可信嗎,他才不過七歲,怎麼能辦事。娘,你為什麼要答應她啊?”
柳蔭摸摸她的發髻道:“你知道什麼,你那大姐是徹底明白過來了,不會再被錢氏騙了,這以後的形式就很微妙了,一個站不好隊,那就是個死。她三番五次的試探示和好,我都按兵不動,但她的一句話打動了我,‘若無錢氏,老爺的心裏便隻有你了,那府裏的一切也都是你的了。她說的很明白,甚至是忤逆,但我知道她說的是實話,在錢氏沒來之前,我的確是受你爹的極盡寵愛,連賀蘭氏都靠邊站,更別提別的妾侍了。我知道都是因為我這張臉,這張像錢氏的臉。”
宋卿語仔細看著她的臉,果真很像錢氏,隻是五官沒有錢氏精致,也沒有錢氏年輕。
柳蔭摸摸自己的臉龐,“就算是現在,你爹來我這的次數也是最多的,但……”她的眸色漸漸變深,語氣漸漸激動起來:“但是為娘不甘心啊,至從那個錢千月來了之後就都變了,都變了。我能感覺到,我真的能感覺的到,小語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