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會不高興。
“阿榛,我從來不畫人像,是因為我覺得沒有人能入我的畫,除了你。”
哼!油嘴滑舌。
三
楚王府有個傳統,楚氏嫡子成親後第一個生辰要去大荒山山頂跪拜神靈。按規矩,隻能嫡子一人上山拜。那天天色灰暗的令人壓抑,我在山腳的客棧等著雲歌。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雲歌還沒有下山,我有點著急了:
“管家,雲歌莫不是出什麼事了,我能不能去上山去找他。”
這個在楚家服侍了大半輩子的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夫人稍安勿躁,這種不吉利的話還是少說為好。跪拜神靈是大事,自然不可馬虎。夫人還是安心等著吧。”
楚家的下人沒有喜歡我的,我又因擔心著雲歌,心裏越發焦躁,一時火氣上來,便口無遮攔:
“管家,這楚王府裏我是主子,你是奴才,誰給你的膽子這麼跟我說話,跪拜神靈是大事,世子的性命就不是大事了?管家,你越發的放肆了。”
我終歸是主子,這番話說下來,客棧裏的楚府的下人全都跪下,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話。我自己也嚇到了,站在那手足無措,卻也隻能死撐著。
“喲,我當是哪位美人脾氣這麼大,這不是淮河沉香樓的頭牌舞女桃花麼,這飛上枝頭做了楚世子夫人就這般派頭,這可是前途無量啊。”
我被這席話嚇的手腳冰涼,一時間怔在那不知如何是好,這時一雙手握住了我:
“王將軍若知道他的寶貝兒子對煙花之地的事情知道的這麼清楚不知道做何感想啊。”雲歌轉過頭,握緊我的手:“阿榛,別怕,我回來了。”
隻是,他的手同樣冰涼,微微發抖。他也害怕了麼。
回府途中,雲歌麵色低沉,沒有說一句話。
那天之後,雲歌對我冷淡了許多,甚至很久都不與我說話。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而我也沒有機會問他,很多次和他在府中遇上他也隻是怔怔的看我會然後錯身走開。因為他的冷淡,府裏的人都知道世子夫人失寵了,以前他們不喜歡我還會礙於雲歌的麵子不敢太過分,但是現在即使他們明目張膽的整我雲歌也不管不問。
自小在沉香樓討生活,我自然知道女人但是女人的姿色就像花一樣,長得再美也總有看厭的時候,隻是我固執的相信,雲歌與那些男人不同,他把我從江南接回木府,從木府娶回楚家,他陪我走過那麼多日子,他說的話還在耳邊日日回響,怎麼一夜之間我們就成了這樣。我一直告訴自己雲歌有苦衷,我要相信他。
直到有一天,我經過花園,聽到假山後麵兩個丫鬟說話。
“你說世子怎麼突然就轉了性子,之前對夫人那麼好呢。”
“哼,世子之前就是被她迷住了,現在啊,是清醒了。你想啊,堂堂楚世子妃的位置被一個青樓女子坐著,世子能好受麼。前些日子在大荒山被王小將軍那樣說,世子嘴上是護著她,可是那臉色可是不好看呢。”
“也對啊,嫁進來後還不安守本分,聽人說她還穿上以前在青樓的那種衣服在花園跳舞給世子看,這樣的女人,就是給世子抹黑啊。”
後來她們說了什麼我已經聽不進去了,原來至始至終,我都隻是給楚王府抹黑的存在。我渾渾噩噩的走向書房,我想親口問問楚雲歌,以前的一切一切,都不過是是他興致來的時候玩笑麼。
書房沒有人,隻是散落了一地的畫紙。畫紙上,畫著很多女子,我認得她們,是楚王府的舞女。
“阿榛,我從來不畫人像,是因為我覺得沒有人能入我的畫,除了你。”
嗬嗬,原來這一切,真的隻是我自作多情。
楚雲歌,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你和世間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樣的。
那日之後,我重病一場,整整三日高燒不退,一直昏睡不醒。那三天,我反複做著同一個夢,那個白衣勝雪,眉目如畫的男子在漫天的桃花中向我走來。
“阿榛,跟我回家。”
“阿榛,為我跳一支舞可好。”
“阿榛,,,”
睡夢中我一直擁有著一個溫暖的懷抱,溫暖到我不想醒來。
然而三日之後我燒漸漸退了,身體逐漸好轉,我依舊在楚王府,我依舊是楚王府的笑話。而我醒來聽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我有了身孕。即使這樣,楚雲歌也沒有來看過我一眼。
老天爺總是這樣捉弄我,我的孩子在最錯誤的時間宣布他的到來,我該怎麼告訴他,他的父親,不要他。
我想,楚王府我待不下去了。
倘若隻有我一人,我便在後花園投湖自盡也是不怕的,但我的孩子,我舍不得。
六月,皇上帶後宮眾妃去安陽城紫蘭苑避暑,命楚雲歌伴駕同行,來去大約一個來月。他出發後的第二天,我留下一封信,離開了楚王府。
此生與君絕,來世不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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