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淩本在喝著茶,看到小舞從外麵進來的時候差一點被沒咽下的茶水嗆到,他趕緊順了順氣。
“你就是小舞姑娘?”李母打從她一就門就開始兩眼發亮,光說長相的話,小舞要比那些畫像上的任何一個姑娘強上百倍。
她上前輕輕一福:“小舞見過夫人。”坐在首位的除了當家主母不做第二人選,所以不用問小舞也知道這個就是李母了。
她的不卑不亢使李母對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好幾分。沒有小戶人家的扭扭捏捏,也不存在大戶千金的高傲,這樣的性格很像她的靈兒,她就喜歡這樣的姑娘。
“快起來、快起來,讓我看看……”李母走上前,拉著小舞的手,把她從頭到腳、從腳到頭地看了又看。“果真是個天下無雙的俊姑娘呢。”
“娘,您請的客人就是她?”李逸淩在一旁插話。
他剛回來就被拉來了大廳,還以為是要挨罵了,沒想到隻看見娘親忙裏忙外的指揮下人準備招呼客人的什物,他還在想是什麼客人能讓他的娘親這麼重視呢,原來就是她啊。哎……老張這麼回來一說,這事還真逃不開了。
“是啊,小舞姑娘就是我請的貴客……小子,也不上來打個招呼,真沒規矩!”她仍拉著小舞的手不放。
“夫人叫我小舞就好。”看到李逸淩臉上訕訕的表情,小舞不知怎的就覺得特別的開心。
他是她的恩人啊,他不開心她怎麼反而偷偷高興來著,這不應該的啊?想不出原因,小舞把它歸結為:由於相貌有點差別,暫時還不能完全把李逸淩當成她的恩人小哥哥來看待,加上之前他對她有一點輕視的味道,所以,看到他鬱悶她才會產生幸災樂禍的心理。
“你們繼續說話,我先下去。”他可不願繼續待在這裏,娘親的表情分明就是在算計著什麼,而他十成十就是那個被算計的人。
“不行,你要跟娘一起為小舞安排房間!”她馬上就親熱的叫起人家小舞來。
把娘親拉到一邊,李逸淩小聲說問:“你要讓她住家裏?”
他的娘親什麼時候變得隨便就請人來住了?
“不可以嗎?”李夫人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兒子。
“這樣不好,非親非故,她又不是沒地方住。”
“兒啊,你可別再裝了,老張什麼都跟我說了……娘原本以為你沒有喜歡的姑娘才急著替你找的,早知道你有了中意的姑娘,娘才不操這個心呢。”
“娘,你別聽老張胡說,他這個人你還不清楚嗎,說的話有一半以上都是他自己想出來的。”他現在知道什麼叫欲哭無淚了,不知道對傻呼呼的人要怎麼辦才好,已經告訴他沒這回事了,他還偏要亂講。
不管老張說的是真是假,她喜歡小舞,就算這事是老張誤會了,她也要把它變成事實。
“是嗎?”她覺得還是認定了它是真的比較好。對,她決定了,這是真的。“我看不是……老張也有對的時候。”
“娘,這怎麼可能……”
小舞在一旁饒有興致的聽著他們母子倆的對話。雖然他們壓低了聲音,但有什麼能逃得過她的耳朵呢,她的聽覺是很敏銳的,什麼風吹草動都瞞不了她,更何況是在同一個客廳裏說話。
看來李夫人果然是要替李逸淩找媳婦,那麼她應該好好注意一下了,看看有哪家姑娘合適他。
她不動聲色裝作什麼都沒聽見,自個兒悠閑的看那繡著四君子之一——菊的屏風。六尺來高的屏風以紅木為框,其上拉著文理細膩的白紗,白紗上大片的**正開得燦爛,似乎把春日微冷的氣息都化淡了不少。
那大朵大朵黃澄澄的***真漂亮,就像當年山上的一個樣。
為什麼母子之間、姐弟之間的性格會差這麼多?他的母親、胞姐都是開朗的人,她和她們都很談得來,特別是和他的姐姐——李靈兒,幾天下來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悶,他可以坐在那裏一天不說話,真是無趣得很!”雖然已經嫁做人婦,但靈兒仍沒能變得沉穩一點點,好在她的夫君寵她上了天,大多數時候都由著她的性子喜好辦事。
“遇到他的那天我就知道了,半天的時間裏,他跟我說的話不到十句,最長的一句不到二十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