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紛紛揚揚的灑落在整個大都城,一座座府邸坐落在這個繁華而又透露著腐朽的京城裏。
“唉,又是一年冬了。”一個身披雪白狐裘,長相傾城的姑娘站在窗邊,不知在看些什麼。
春棠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心裏暗道:不知道的以為哪家的窈窕淑女觸景生情呢。剛這麼想著,便見那女子兩手一拍,雙眼似冒著金光:“真是太棒了,我的純釀終於可以挖出來了。”
春棠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她家小姐長的一副溫婉可人,我見猶憐的模樣,偏生這性子一點也不淑女,而且一個女兒家還愛酒如命,如今,怕是來幾個大漢也喝不過她。
宮辭緊了緊身上的狐裘,對著春棠道:“叫上夏荷,咱們去挖酒。”
春棠道了聲是,便出去叫進來了一個與她長相竟一般無二的女子,便是她雙胞胎妹妹夏荷。
主仆三人拿著兩把鐵鍬彎著腰,弓著背,躡手躡腳的往西院走去。她曾經千求萬求才說服哥哥為她鑿了個洞,這些年,這個洞都不知道幫了她多少。
三人從西院出來就到西街,這條街本就偏僻,如今正冬,更是無甚路人。
“小姐,你到底是為什麼把酒埋那麼遠啊……”夏荷有些幽怨的扭了扭腰。
“這個嘛……我當初想著,萬一哪天我家被抄了,埋遠點不容易發現。”
“……”這有人天天想著自己家被抄嘛?
宮辭摸摸鼻子,其實她當初找了個算命先生算了個風水寶地,為她的純釀下葬。那個老頭還說,等到挖酒那天,說不定還有什麼豔遇?雖然不太可信……
“咦?我記得就是這兒啊!”宮辭來回轉悠了幾圈,當初記得這明明是一家臭豆腐店來著,算命先生還說在這吸取日月精華呢!可眼下這明明是一座府邸的後門啊。
“小姐,你確定是在這?這看著像是個大戶人家啊。”春棠看了眼自家不靠譜的小姐。
“哎呀,不管了,應該就是這,快挖。”宮辭立即吩咐兩個丫鬟開始挖,但她也隻能確定是在這一塊,無法確定是哪一個確切的位置,看來得耗費些時候了。
兩個小丫鬟挖的嘿咻嘿咻,宮辭在旁邊看的有趣,她可不是再玩,這叫放風。
“不知三位小姐這是在尋些什麼?”一道溫潤而不失硬朗的聲音讓三人同時後背一僵。
宮辭低咒一聲,換上了一副“人見人愛”的笑臉,微微福了福身子,沒有抬頭:“公子住在這府上?”
“是,小姐若需要幫助,大可說來。”
“小女子曾在此買埋過些物件,如今來尋。”你趕緊滾就行了。
“哦?姑娘說的可是一壇純釀?”
“你知道?”宮辭猛地抬頭,終於明白了那算命先生的豔遇。這麼標致的小美男,實在少見啊。
燕翌無視眼前女子色迷迷的眼神,故自道:“幾年前,我曾遷居此地,翻修房屋時,曾在此打碎過一壇純釀。”
“哦,打碎,打碎?”宮辭猛地一提高音量,驚得樹上的鳥都飛了。宮辭暗暗捏緊了雙拳,盡量讓自己的笑看起來不那麼牽強,不那麼小心眼“既然公子打碎了我的酒,是不是應該賠些什麼呢?”
燕翌若有所思的盯著宮辭看了一會兒,倏的笑了。
“倘若姑娘信得過在下,遍回府等著,在下必定賠你一個滿意的禮物。”
“好,那本姑娘遍等著。告辭。”宮辭甩了甩衣袖,喚上夏荷和春棠遍走了。
“小姐,您真的信他麼?”
“不信又怎麼辦,反正已經碎了,美人麵前我豈可失了風度?”宮辭捏著下巴回答,其實還有一句她沒說,就算他失信,她也能讓他付出代價,反正知道他住哪。思及此,宮辭心裏失去美酒的遺憾就好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