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將軍府(1 / 2)

卓槿服侍太後睡下後,出了內殿見陽光正好便在永安宮內走走。側妃的是雖未宣布,但此時永安也早已傳遍了,過來過往的宮女均豔羨地看著卓槿。在他們看來,卓槿實在是夠幸運,待到嫁入皇室便能享盡一生榮華富貴。陽光明晃晃地照在身上,卓槿坐在院中石凳上卻是心亂如麻,她想她必須得好好想一下理一下。

以前費盡心思去想要查證的兩件事似乎都在今天猝不及防地給了她答案,照理說她應是欣喜的,可是心裏為什麼覺得哪裏不對勁呢?嫻妃的事情是沒有什麼疑問了,可秦嬤嬤不願觸及當年事所以隱而不說?

母親,那個不苟言笑的秦嬤嬤會是你念念不忘的生母嗎?如果說是,可能太遲了,卓槿並未能在她生前與她相認。如果你們在天上相遇了,大概便會知道了是嗎?

卓槿閉上眼,似乎有看見了那個春日中牽著她小小的手給花木培土的母親,她穿了一身大紅的衣裙,美的將枝頭的桃花都比了下去,她笑的溫暖如春風般,抱著小小的她叫她“槿槿,娘的小槿槿。”似乎又坐在亭中彈著古琴,母親站在身後悉心指導她逢到卓槿實在彈不會的時候,母親便伏下身來親自示範給她看,卓槿便拍著手說:“娘好厲害,好厲害。”;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夜她悲痛欲絕地看著母親病到蒼白的臉,卓槿心慌地抓住母親冰涼的手企圖捂熱母親,以為那就好了,母親滿是戀愛地看著她,病痛已讓母親說話都很累了以至顯得斷斷續續,但母親仍盡力支持者自己硬擠出笑容說道:“笨...孩子...啊,槿槿...”

冰涼的淚水劃過臉頰,卓槿睜開眼,一邊去拿手絹擦眼淚一邊在心裏想卓槿你要好好的,母親看到了也會不歡喜的。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心亂如麻的心情平靜一下。

卓槿本想趕去含章殿看看,可是這會想必蘇老嬤嬤已備好了一切,現在已經運出了宮外向城郊的公墓去了吧。更何況她人已去了,卓槿就算現在去也無濟於事,其實卓槿心裏明白再多的理由都隻是借口。現在看來,秦嬤嬤大抵真是自己的外婆了,也正是因為這樣卓槿卻更加不想麵對她。你可有想過被你所以遺棄的那個嬰孩嗎?素太妃對你的恩義深重,可是你自己的親生骨肉就不是骨肉嗎?或許你有萬般無奈千種苦衷,可又為什麼要珠胎暗結呢?秦嬤嬤,你或許永遠不知道在過去的二三十年中,當你精心照管白芙蓉時,可有想過有一個小女孩在煙花之地因要被訓練成藝妓而學藝挨打?可知道她十幾年的青年生活都是淒冷無光的?可知道病重臨終前唯一的遺憾便是沒有母親?

都過去了,就算再想太多也是枉然,又有什麼可計較的呢?完成了母親的遺願,也知道了嫻妃冤死的始末,自己或許該回右齊國去了。也不知許久未見的父親和大哥現在怎麼樣?三四年不見,卓槿對他們也甚是想念。

至於陳琛,卓槿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自己是右齊公主的事。四國雖相互製衡看似和平卻摩擦不斷,倘若大陳國人現在知道**裏一個宮女竟是右齊公主,不會認為右齊別有居心前來刺探什麼?還是回了右齊再托人告訴陳琛讓他來求婚吧!這樣兩國即可交好結盟也對她和陳琛無害。

下午的時候陳琛說要拿手爐給她,所以卓槿一直等在永安宮也未外出,怕陳琛又什麼時候來了她偏不在宮中,又讓她尋到了話頭來:“數落”她。於是不覺間卓槿靜等到了日落黃昏時,今天卓槿不用當夜值,所以卓槿想著先去用過晚飯再來等陳琛。剛起身走了沒幾步遇見剛回來的蘇老嬤嬤,她說宮門口遇見陳琛的侍衛托她帶這個手爐給卓槿,陳琛今天軍中走不開便不來了。

卓槿謝過嬤嬤,想著他不來了便索性回了自己的房間。明知他軍中有事走不開仍記著給她送手爐酸的體貼入微了,可是因著側妃的事她想問陳琛卓槿在他的心裏能是唯一嗎?偏偏走不來,卓槿心裏不免有幾分煩躁。

手爐很是精巧,篆刻的花紋栩栩如生,卓槿抱在懷裏在房中翻看了一會詩書,不覺竟睡思昏沉,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