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趙綾暄看著故作老成的夏霖低低笑出聲來。
夏霖循聲向趙綾暄走去,在他麵前站定,抬頭,小小的臉上滿是疑惑。“你是誰?”
那張還未長開的粉嫩小臉有著與某個人相似的五官。
“你長得真好看。”夏霖盯著趙綾暄開口。“本殿下喜歡你。”
趙綾暄挑眉。“我該表示高興麼?殿下。”趙綾暄淡淡開口,唇邊滿是化不開的笑意。
“本殿下沒有爹爹,你給本殿下做爹爹吧。”夏霖小肚子一挺,臉上有淡淡的紅暈泛起。
趙綾暄臉突變慘白,他伸手想要解下脖頸間的玉墜,由於手指頭哆嗦,幾次都無法解開。無奈,隻得用力一拽,將線拽斷,把玉墜掛到夏霖脖上。“願殿下長命百歲,多子多孫。”
“我喜歡你。”小小的孩子握著還帶有趙綾暄體溫的玉墜,開口。“很喜歡哦”
“你來這裏做什麼?”突兀的尖銳女聲傳來。
“娘親!”夏霖跑向摟著桑水依,拉著桑水依的手,軟軟叫著。
趙綾暄站起,向桑水依微微施禮。“臣參見郡王妃。”
桑水依手指向廳外。“這兒不歡迎你,你走!”
“臣還未喝茶。”
看著與桑水依說話的趙綾暄,夏漓有些心疼,為了那個人,你竟如此作踐自己。手不由的握住扶手,骨節森白。
“郡王府沒有能入得了國舅爺眼的茶。”桑水依再次指向廳外。“假若隻是喝茶,外麵多的是茶樓。”
“王妃何必巨人於千裏?”趙綾暄眸色暗淡。
“娘親,我喜歡他。”
桑水依眼睛猛地瞪大。“你禍害了殿下還不夠,還要來禍害霖兒麼?”蹲下身,把夏霖圈在懷裏。“霖兒,娘親來告訴你,你為什麼沒有父親。”
“王嫂!”夏漓大驚,急忙站起。
“霖兒,你記住,就是這個人殺了你的爹爹。”
夏霖抬起頭。“娘親,我喜歡他。”
“他是你殺父仇人!”桑水依大吼,怎麼可以再與這個人有所瓜葛。他是天下兵馬大元帥,握有全國的兵權;他是當今王後的親哥哥,燕梁國的國舅。無論哪一個身份都是他孤兒寡母不能開罪的,“他是你仇人!”
“哇,娘親!”夏霖被狀似瘋癲的桑水依嚇到,放聲大哭。手握那枚溫潤的玉墜,小小的腦袋想不通,那麼喜歡的一個人怎麼在眨眼間就成了仇人。
“王妃你這又是何必呢?”趙綾暄淡淡開口,轉身走向廳外,將郡王妃母子的哭聲遠遠拋在腦後,知道他們生活得很好就好。
夏漓輕歎,抬腳想要追上趙綾暄,卻被桑水依叫住。“王上,臣妾有話要說。”
夏漓忙扶住桑水依。“王嫂有話請講。”
桑水依雙膝跪倒,執拗地撥開夏漓想要扶住她的手。“臣妾懇請王上準許霖兒奔赴封地。”
夏漓微驚,看向那個還在抽泣,哭得臉色發紅的小小孩童,歎氣。“霖兒還太小。”
“請王上恩準。”
“王嫂這又是何必呢?”隻怕這樣一來,那個人便會對他產生恨意。
桑水依依舊輕笑,年輕絕美的臉上滿是滄桑。“你準與不準又有什麼區別?我終究是要帶著霖兒離開。”絕望般的悲涼一點一點滲入皮膚直達骨髓。明明是,分明是那個人謀殺了燕梁國的大王子,可是為什麼整個國家從君主到普通百姓都選擇了無視。既然無法雪恨,那麼便隻有逃離。
淩軒眼睛緊緊盯著眼前的宮女,剛剛她在說什麼?王後邀他參加明日的家宴。家宴?他又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去參加這個所謂的家宴。
“請淩公子到時務必出席。”宮女輕輕笑著靈動的眼眸中滿是掩不住的對淩軒的好奇。
“有勞姑娘了,我明日定當準時赴宴。”淩軒淡淡笑著,溫和的麵容配上有如春風的笑容,整張臉在春日中熠熠發光,教眼前的宮女看直了眼。“姑娘還有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