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擺手,“免禮。”順手把年輕帝王的留書遞給鳳羽。“你看看這個。”
鳳羽展開信,眼神一點一點焦灼。最後抬眼看向王後,“娘娘可知道王上在什麼地方?”
王後輕嗤,“假若本宮知道他在什麼地方還用得著來找國師麼?”
國師轉頭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麵,許久才開口。“想必王後心中早已有了答案。”那個年輕帝王的所在地亦在胸口盤旋,幾欲而出。
王後笑,嬌美的麵容在和熙的春風中格外目眩。“國師,你說是本宮美還是本宮的哥哥美?”
國師微愣,手握成拳,用力的指節森白。許久,他鬆開手,輕輕開口。“我未曾見過國舅。”
王後微微有些驚訝,認真打量國師,但卻無法。鳳羽一頭詭異銀發,戴著黃金麵具遮住了臉,叫人看不真切。“王上不在的這段時間,本宮想請國師出麵主持大局。”
國師輕歎,“王後又何須求人?”
王後也笑,“眾人都隻知道國師名叫鳳羽,可是卻不知道國師涅槃前叫什麼?”
國師轉身,緩緩離開,在轉角處,淡淡開口。“我……不記得了。”
淩軒來到書院中,他所教授的孩子已然到齊,齊齊整整安坐於自己的位置。看到淩軒走進課堂,便齊齊開口叫道:“淩夫子好!”
淩軒拿起書,搖頭晃腦的帶領孩子們讀起今日所要學習的內容,完全沒有注意身後一直跟在身後的兩個人。夏漓看著淩軒,眉頭微皺。“臭書生!”
“主上,此人隻是一介書生而已。”
“我要他!”夏漓直直看向淩軒,慢慢說道:“誌在必得!”因為愛著,因為得不到,便想把所有與他相像之人收攏到自己身邊,昏庸也好,荒淫也罷,普天之下,唯有他可以讓他瘋狂。
段千一不再說話隻是安靜地陪著他的主子,直到正午。那群小孩子從課室中推推擠擠的笑著跳著跑出。淩軒手牽著一個小孩走出課室,看見站在不遠處的夏漓主仆二人時微愣,想要假裝沒看見卻為時已晚,隻得迎上夏漓的直視。“這位公子,今早之事我早已不介意,請公子不要再放在心上。”
夏漓輕哼,“那件事我從未放在心上。”在看到淩軒不解的神色後開口:“我隻是把一個人放在了心上。”
淩軒臉色微變,轉身要走,不想夏漓比他更快,攔住了他的去路。“難道公子不想知道那個人誰誰麼?”
“公子的心上人貌似與我無關,我為何又要知道?”
“嗬嗬嗬!”夏漓笑,伸手勾起淩軒下巴,手卻又在瞬間被打落,看著淩軒憤恨的眼神,恍神。“要是他也能對我動怒該多好。”
“什麼?”
“我要定你!”夏漓開口,語氣中有著讓人不容忽視的篤定。
“哼,無稽之談!”淩軒重重推開夏漓,落荒而逃。
“段千一,他是第二個。”第二個膽敢對他說“不”的人,隻是這個第二個又會是多久?
淩軒回到課室,身子仍在發抖。那個人把他當成了什麼,小倌還是禁臠?回想起男人那篤定的的語氣,心裏有些害怕。那個男人麵目和善可眼神暴戾,想要避開那個男人唯有躲開,急急忙忙向書院院長告了假,趕回家,胡亂收拾行李,來不及和四鄰告別,便向城門奔去。走在官道上,距離城門越來越遠,心中有些不舍,但想到那令人恐怖的主仆二人,又急急忙忙上路。直到回頭時再也看不見高高的城門,才稍微鬆口氣,正想要找個陰涼處坐下,隻聽見耳邊傳來令他心神具喪的聲音。
“公子這是要到那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