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一個人我怎麼放心,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況且我也擔心父皇的身體,怕母後一人忙不過來。”
他望了我一眼,握緊了我的手。
“七殿下小心!”身旁的侍衛此時大喊一聲,刀已出鞘。
馬兒受到了驚嚇,不安的來回踱著步子,我和燁麟趕緊下馬。
來者是十數名身著黑衣的殺手,明晃晃的刀刃耀的我有些睜不開眼睛。燁麟的手已經按在腰間的長劍上,一手扶劍,一手將我護在身後。
“上,一個活口不許留。”領頭的黑衣人一聲令下,十數人便圍攻上來。
一直見燁麟佩劍,卻從未見他刀劍出鞘。此時的他,一柄長劍舞的聲若龍翔,三尺之內無人敢近身。
我從未見過如此陣仗,定了定心神,想著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主動出擊。多少我也曾經是跆拳道黑帶五段,在紐約時沈思勉說紐約治安太差,非得陪我一起去學搏擊。沒想到在紐約沒派上用場的東西,倒在這裏派上用場了。
我將裙子下擺撕開係在腰間,一個回旋踢將近身的黑衣人踢出了數尺之外。回首一掌劈在燁麟附近的一個黑衣人頸後,那人當場便暈了過去。
燁麟所選的這幾個侍衛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手,可對方卻是一群亡命之徒,招招都欲置我們於死地。纏鬥多時後,有幾個侍衛已經身負重傷,而我剛剛做完月子不久,不多會就開始體力不支。
一個恍神間,眼前被刀光一閃,鋒利的刀刃就要落下。一個人影衝過來,硬生生將我推到一邊,我隻聽到刀鋒劃過衣服的聲音。
“燁麟。”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由遠而近,那是蕭斯的聲音。隨之而來的還有數名佩劍的武士。
我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蕭斯前來,那此戰便有了些許的勝算。當他們加入戰局後,形勢漸趨明朗,黑衣人慢慢開始處於下風,雖是拚盡全力抵擋,終究還是逃不過一死。
燁麟挑開其中一個黑衣人的麵紗,卻發現他們早已麵目全非。這是一種南疆的蠱毒,在宿主死亡時會將其臉麵吞食下去,隻剩下森森白骨,慘狀異常。我見狀連忙扭將頭埋在燁麟懷中,不敢再多看一眼。抬手戳碰到他的胳膊,卻摸得滿手血跡,剛剛是他用自己的身子替我擋了那一刀。
我紅著眼眶望著他,半天才說出幾個字:“你怎麼那麼傻。”
他起初一臉的憐惜,轉而臉色又變得嚴肅起來,沉聲道:“你怎麼能那麼不愛惜自己,這樣的事情隻管躲在我身後就好,這些人個個都是亡命徒,你以為你有多少本事可以赤手空拳與他們纏鬥!”
我聽著他的話,一邊嘴角咧開笑,一邊撲棱棱的眼淚往下掉。我知道他生氣是因為擔心我,是怕我出事。可我怎麼能放著他一人在那裏,獨自躲到一邊。
他見我又哭又笑的樣子,忙把我攬過來,擦幹我的眼淚,道歉道:“是我錯了,我不該說這麼重的話。別哭了,你知道我看你一個人赤手空拳的同他們打鬥我有多擔心嗎?”
我見旁邊還有那麼多人,連忙推開他,自己胡亂擦了擦眼淚,撕下塊幹淨的布條紮在他胳膊傷口的上方:“以後也不許你這樣了,我早就告訴過你,凡事要愛惜自己,你為我受傷,我就能過意得去嗎?”
蕭斯見燁麟傷口並無大礙,便說道:“燁麟,趕緊啟程吧。此事怕與那人脫不了幹係,晚一天到京城,危險就多一分。”
“嗯。”燁麟點點頭,旁邊的侍衛替我們牽過馬來,我們再次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待我們到達北都當晚,殘雪莊的細作來報,五皇子沈焱麟的兵馬也已經到達了北都城外,僅比我們慢了一步而已。
連衣服也顧不得換,我和燁麟匆匆忙忙趕去了太極殿。皇後娘娘見是我們趕回來,忙引我們到太極殿旁的偏殿。
我和燁麟雙雙跪下向皇後請安道:“兒臣給母後請安。”
不過一月未見,皇後娘娘仿佛憔悴了很多,她扶我們兩人起來,遣散所有的人道:“我聽說五皇子的兵馬已經在北都城外了?”
燁麟答道:“是。父皇的身體怎麼樣了?”
皇後臉上戚戚然,提到皇上的病情眼眶就紅了,她清了清嗓子道:“蔣太醫日日都在太極殿看顧,可一直也不見好轉。燁麟,清兒,看起來我們必須要做出最壞的打算了。”
皇後娘娘所說的最壞的打算並不是隻皇上不好這件事,最壞的打算是怕城外的五皇子逼宮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