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歌承和崔任卿拉扯了好半天,崔任卿語氣慢慢變軟,最後硬是用力把薑歌承的臉掰過來,拿著袖子給她擦眼淚。
“不是我說你,你早告訴我不就完了嘛,我這個人有些時候不會想太多……小時候你就幹幹瘦瘦的,誰能看出你是個女孩子嘛,要早知道你是女孩子我肯定不會和你玩了嘛……”
“都哭成花臉貓了,好了好了……”
薑歌承埋怨的看了一眼崔任卿,背過身去擦幹了眼淚,又轉過身,認真的說道,“我們還是斷了關係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崔任卿叉起了腰,我都道歉了,還不行嗎?我還沒有把話說完,你就先要斷了關係了,這是個什麼道理,“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葉落靈是你的女人。”
“這不重要……”
“這很重要,任卿,葉落靈是個不存在的人,”薑歌承驚奇於崔任卿說出‘不重要’三個字,他竟然覺得欺騙她不重要?“她根本不存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女扮男裝的薑歌承,沒有葉家小女葉落靈。”
崔任卿的後槽牙越咬越緊,幾乎是從肺腑之中發問,“你真的非要這樣不可?一點餘地都沒有?”
“任卿,你當知道的,崔氏和薑氏不會成為朋友,”薑歌承看著崔任卿,“謝謝你能不在意這一切,我真的沒有想到。”
“我也沒有想到。”
崔任卿轉過頭去,他沒有想到,他都壓下來的欺騙,決定不再去糾結這個問題,薑歌承卻放棄了。
要再爭取一次嗎?崔任卿看向薑歌承,這次是她避過了崔任卿的眼神。
“崔氏很快就會宣布少夫人病死身亡。”崔任卿捂著額頭,“真的……我多希望自己能早早意識到你是個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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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著集靈台繼續昏睡,齊玄伸了一個懶腰,骨骼都在響,坐了一整天,明天能決出勝者了,荊蠻已經帶著獵鷹騎士團去清理羅幕的餘孽去了。羅幕被嚴加看管了起來,齊玄留著他還有用。
崔任卿沉默的坐在庭院裏,分外的沉默。
原來心中難受的感覺,竟然是這樣的,似乎是胃裏也很難受,整個人都提不起力氣,什麼都不想做。
“這個結果不僅出乎了你的預料。”齊玄坐在崔任卿旁邊,“我在春風村遇見了一個姑娘,結婚了,和我來了長安,又回去了。”
“任卿,我們這樣的人注定是孤獨的。”
“小玄子,我開始不習慣了,在匈奴的時候我每天都在想,在另一邊的大漢,還有一個人在等著我回去,她永遠不會離開我,她永遠是我最好的傾聽者。這種不孤獨的感覺真的很好。”
崔任卿低著頭,“人真的是太複雜,有了友情,就要有愛情,有了愛情就要有永恒,到最後什麼都不剩,又開始責怪為什麼當初沒有堅持孤獨。”
“那這件事情你要怎麼辦?再談談?或者,你找薑疏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