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周宗祀,你打算怎麼辦?”
“臣還不知道,總是要看過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年來朕忽然覺得好像氏族對於朕來說並沒有那麼如鯁在喉了。”景帝說得是真心話,以往的那些年景帝每每想起五大氏族都覺得頭疼,處理事務的時候也有些力不從心,但是現在景帝不論看到什麼消息似乎都非常的得心應手,不慌不忙。
就連朝臣呈上的關於氏族的動作,景帝都不再像以前一樣一整晚都睡不著。
“許是陛下有了底氣。”
人一有了底氣,就顯得自信和從容了。齊玄高舉酒杯,慶賀景帝。景帝笑嗬嗬的碰杯,心裏清楚的很,他的底氣就來自眼前的年輕人。景帝之所以一如既往的大力支持齊玄,一是因為景帝潛意識就認為齊玄絕對不會做逆反的事情,二是確實打心眼裏喜歡這個小子。
這一點劉徹都嫉妒齊玄,父皇待齊玄比自己更像是兒子。
“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齊玄,朕已經老了,以後,就是你和徹兒的天下了。”景帝似是不勝酒力,又似是真的老了,竟然睡著了,齊玄在景帝輕微的鼾聲中默默的行禮,擁抱了一下劉徹,轉身走出了未央宮。
晁家的氣氛是熱鬧的,但是晁姚氏臉上卻沒有什麼笑容,她在等著齊玄來給她拜年,盡管這個期望實在是不大。安思璿安靜的為晁姚氏夾著菜,耳邊聽著興奮的晁千說著話。
晁千成熟了很多,許是在長安經曆諸多的白眼,讓他確實改變了很多。晁千也驚喜的發覺,安思璿似乎沒有那麼排斥他了。除夕宴還安排自己坐在他旁邊,以前都不是一桌的。於是晁千很興奮,很興奮。
安思璿淡淡的笑聽著,晁千其實還不錯,自己對他之前的太有偏見了。
“老祖宗,您怎麼感覺不開心,今天可是除夕啊。”晁千抿了一口酒,見晁姚氏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由得問道。
晁姚氏沒有說話,反而看向自己左手邊空空的位置,位置好多年都是空的了,可是晁姚氏執意要擺上碗筷,沒有這個人,哪裏有今天的晁家?
“晁千,聽說你在外麵結交了一些新朋友?”
“是啊,老祖宗,他們對我們晁家的造紙技術非常的感興趣,老祖宗這造紙術確實是好東西,應該普及大眾才是。再說長生天的需要已經不滿足於我們的產量了,我們還可以生產的更多。”
晁姚氏聞言暴怒,一下一下的拍著桌子,“我說了多少次了!那不是我們晁家的造紙術!!那是齊玄的造紙術!!!那是長生天書院學子改良的造紙術!!!”
晁姚氏氣的發抖,現在的晁家越來越膨脹了,長安所有人都知道晁家是齊玄的本家,個個給晁家麵子,以前的時候晁家和齊府還有個通道通著,後來竟然被晁家人自己堵住了,說是因為不習慣。
有什麼不習慣的,不就是翅膀硬了嗎?
晁姚氏老了,她已經說不動這些年輕了,而安思璿終究是女人,現在晁家做主的幾本上是晁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