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完全是口不擇言,畢竟江海別真的嚇的他一哆嗦,到現在心髒都砰砰的跳。齊玄一身直裾冠服,略顯精美的小冠用帶狀的頍與冠纓相連係在下顎下,可以說現在的齊玄似乎真有些像教宗了。
杜仲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真的有點像。
別說杜仲了,哪怕是江海別和啞娘,都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齊玄。似乎是天塌下來隻要有眼前的人在身邊,就不再是問題。
齊玄剛巧聽見了杜仲說得話,啞娘確實還沒有嫁給他,該如何選擇也是啞娘的事情,自己放了這麼多人,還放了江海別在這裏,逼得啞娘不得不住在別的地方,這是怎樣的行為……
端在身前的手握了一下,“江海別。”
“大人!”江海別連忙單膝跪地。
“回營地裏訓練,不必在這裏看著了。”
“大人?”江海別猛地抬頭,看了一眼啞娘,這是什麼意思?
“區區一個錢和,外麵那麼多衙役應該也不會讓他跑了,你在這裏,啞娘這幾天都不好住在自己家裏。衙門做事也是為了百姓,如此打擾也是不妥。”
“喏!”江海別盡管不解還是點頭稱是,站起身來站在齊玄身後寸步不離。他卸了看著啞娘的任務,就回歸保護齊玄的本職了。
“杜大夫,啞娘怎麼樣了?”
“哦……”杜仲回過神來,把了一下脈,“沒什麼大事,就是休息不好,心中有些鬱氣,多多休息就好了。”
榮眠娘捧著木盆走進來,看見齊玄就行了一禮,齊玄扶起她說感謝她照顧錢和,有什麼需要就盡管和門外的衙役說。榮眠娘受寵若驚的說不敢,在村民們心中,哪怕是老吳良心中,齊玄也不是當初那個受傷的小夥子了,門下賊曹,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天了。
啞娘自從齊玄進來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其餘都是在躲避他的目光,她這些日子就沒有睡好,一是齊玄以前總是要擁著她入眠,他不在身邊,啞娘覺得少點什麼,二是她一直在想辛陸說得話。
“你們出去,我有話和啞娘說。”
眾人互看了一眼,紛紛離開。
齊玄甩了甩大袖,坐在啞娘的對麵,說起了近些日子的心得。
“我想了許多的事情,發覺是我自己的錯誤太大了,沒能盡早娶了你。”齊玄說著說著,喉結不自然的動了動,他有許許多多的話不能說出口,“我總覺得你值得更好的,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老吳良說你是因為太善良了所以不可能不去照顧錢和。”
“啞娘,我問你一句話。是不是任何一個人,在你麵前受了傷,你都會如此衣不解帶的照顧呢?”
啞娘真的是很認真的想了一下,最後躲著齊玄的目光點了點頭。她不覺得這樣有什麼錯,這是一條人命啊。
齊玄早就猜到她會點頭,還是抱有一絲幻想的來了,如今幻想破滅,他能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