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基本上沒有辦法判斷。
錢和的傷看起來不是假的,而且很重。辛陸踮著腳看著錢和胸膛上深深的刀口都有點打怵。大夫似乎是有些司空見慣了。
“不必驚訝,我隨軍做過軍醫,參加過英魂峽之戰,當時戰士們的傷比這可重多了。”
“能活嗎?”
“能活,怎麼不能活。”大夫捏著自己的胡須,笑道,“我可是見過教宗的縫合術的,自然是能來上兩手。這也就是齊大人的病人,不然這門手藝我可不是輕易不外露的。”
長生天自有一套規矩,他從軍中回到家鄉這裏,就被‘警告’過不準許在外人麵前輕易展示手藝,一是保護教宗的縫合術,二是保護他們自身的生命安全,全大漢多少人都在眼熱這縫合術。
“還未請教大夫姓名。”辛陸聞言心裏有些驚慌,他見過教宗?那不是說他能認出齊玄來?連忙裝作一副肅然起敬的樣子,躬身問道。
“老夫姓杜,單名一個仲字。”
“杜大夫,您有什麼要求盡管提,我們大人……”辛陸看了一眼啞娘,“我們大人有錢的。”
杜仲一聽就樂了,“我知道你們大人,門下賊曹齊玄大人嘛,我知道的。他和遊繳一起勇鬥孟大老板的事跡鄉親們傳的可神了,既然為他治病人,診費就免了,但是藥費什麼的,還是不能免的。”
辛陸啞然無語,他本是想借此機會激一下啞娘,畢竟啞娘最怕教宗花錢,沒想到這一激動反倒給教宗省了錢。江海別有些懵,他看不懂眼前的情況,啞娘不是已經內定的夫人了嗎?怎麼她對床上的錢和這般的上心。
江海別忍不住的向門外看去,大人怎麼還不回來。
“這傷……在湖縣也是很少見的,他怎麼被弄成這樣?”治療病人是個需要耐心且細致的活,杜仲清理了傷口,開始穿針引線準備施展傳說中的縫合術,銀針在火光中晃動,杜仲出於氣氛的尷尬,緩和自己對於縫合術的不熟練的緊張,出口問道。
“這人是錢和,孟大老板的女婿,算是被清算了。”江海別想都沒有想就說到,這也不是秘密吧,錢和這麼大張旗鼓的到這裏來求救,一路上多少人看見了。
再說,湖縣還有人不認識錢和嗎?
偏偏這位杜大夫就不認識。
孟大老板並不是很信任錢和,又發現了他的小偷小摸,自然是有些防備錢和。基本上不會太讓他露臉,而且就算是孟大老板本人,整個湖縣見過的也是屈指可數。
杜大夫足足愣了得有個兩三秒鍾,待銀針都燙到了手,皮膚傳來灼熱感他才放下銀針反應過來。
辛陸看著杜仲竟然開始收拾醫箱收起銀針準備走了,連忙攔住,“杜大夫,這是作何?”
“我本以為我救得會是齊大人的朋友之類的,最不濟也是個好人吧,但是孟大老板的女婿聲名在外,我杜仲要是救了,鄉親們的口水會淹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