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於庭彙聚了單於最精銳的部下,區區兩千騎兵,伊稚斜是不可能贏得。再說任卿現在的狀況不是很樂觀,就算是板車上墊了厚厚的毛皮,也要小心不要將他顛的太很了。
所以大隊人馬行進的速度並沒有那麼快,這也是好事,因為這樣才不會太過引人注目。
伊稚斜很喜歡引人注目,然後在引人注目中快速到達居延。
他的期盼達到了。
單於的人馬在清晨時分到達了崔任卿的營地。
“報!單於,右穀蠡王的部隊也不見了。”
麵對著人去樓空的營地,單於怒視著他的閼氏。
“你說了崔任卿的陰謀,可是人呢?!”
南宮冷笑一聲,“肯定是趁著夜半跑了,不過他們跑不遠的,崔任卿已經去了大半條命,他們不敢快速奔逃,為今之計一定是去了伊稚斜的右穀蠡部,單於向那個方向去追一定是可以的。”
軍臣想了想,這倒是個好辦法,“申行說你說呢?”
“回單於的話,閼氏說得沒有錯。既然少家主是削肉還債……”申行說故意頓了一下,看了南宮下意識的痛苦表情暗暗冷笑一聲,果然女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怕是少家主死都沒有想到,出賣他的人會是南宮閼氏吧。
申行說有心想要救崔任卿,但是南宮閼氏說得一點都沒有錯,他們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如果伊稚斜和崔任卿分開,那崔任卿是必死無疑的。
如果不去右穀蠡部,崔任卿要麼因為傷口死在半路,要麼就是被其他匈奴部落抓到。
“既然少家主是削肉還債,一定是身受重傷,他們除了右穀蠡部,無處可去。”申行說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但是屬下認為,這不可能。”
“為什麼?”
“削肉之痛苦,豈是人可以承受的?屬下以為,此乃偷天換日之計。故意以此迷惑單於,去尋找身受重傷之人,這樣崔任卿就可以非常簡單的混跡在普通人群中。”
聞訊而來的於單拍手叫好,他覺得申行說分析的對,伊稚斜和崔任卿就是這般狡詐之人!
軍臣點點頭,“說得有理。好,好,好,我的好弟弟!”軍臣咬著後槽牙,伊稚斜真的是他的好弟弟。
“傳我的命令,發布通緝令,通緝崔任卿,於單,點兵,我要親征右穀蠡部!”
南宮本想要反駁申行說的分析,卻不料軍臣單於已經下了命令,便不再開口了。
軍臣滿意的看了南宮一眼,色眯眯的摸了一下南宮的手,“好,我的好閼氏,不愧是我匈奴的閼氏,我可要好好的犒賞你。”
軍臣帶著大批人離去,申行說看著軍臣離開的背影,似乎無意的說了一句,“有些人連被愛的資格都沒有。”
南宮眼中閃爍著瘋狂,這是所有人欠我的,是他們把我逼到匈奴來。
這是他們欠我的!
從昨夜開始,世上隻有南宮閼氏,再無南宮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