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空的話吸引了許多學生的注意,大家都圍在草坪上看著三人練劍,偶爾低聲討論一下,基本沒有走的,大家不知道為什麼留下,卻還是留下來了。
這話說得不無道理,齊玄說他們是‘未來’,可是言語之中處處要放棄,處處是失望。
齊玄輕笑一聲,“將軍可知道長安那些反對我的人,是如何評價我的嗎?”
“他們說我是大漢的毒瘤,是一個能將空氣都稱出斤兩,賣成黃金的人。”
評價引起一片笑聲。
“姑且就當我是個商人吧,不論是書院還是長生天,說出來都是一門‘生意’,賠錢的生意能叫生意嗎?那叫慈善。如果真要做慈善,我何必開書院,這大漢有這麼多的乞丐,我天天開粥鋪,為窮苦人家提供工作,是不是名聲賺的更多呢?”
齊玄看了看一圈的學生們,平靜的說道,“我培養你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大漢培育人才。但是如果培育出來的,都是失敗者,隻知道抱著一本破書搖頭晃腦。”
齊玄說得一點都不嚴重,哪怕是雲夢山的幾個胡子花白的師叔,平時也是該幹嘛就幹嘛,廢寢忘食是有的,但是他們從來不會像齊玄在長安見過的幾位私塾先生那般……
怎麼說呢,像是那種剛學會了點兒東西,就炫耀一般。
那些師叔哪個不是飽讀詩書的人,可哪一個說話都是十分平淡的,從來不怎麼說教,活的像是普通的老頭,要是不關於學術爭議,哪一個都是好說話,一旦起了爭執,那就要拿證據出來擺一擺了。
那應該就是活明白的樣子了吧。
“這樣不好嗎?”白山疑惑的問道,不好嗎?全部身心放在學問上?不該是讀書人追求的境界嗎?
“白山先生,刻苦是沒有任何錯誤的,但是這些學生,可一點都不刻苦啊。”齊玄指著他們,連射箭都不好好學,如何算的上是刻苦。羅間射箭的水準其實並不是很高,卻打敗北境無敵手?這不是開玩笑呢嗎?
就這麼練下去,等書院畢業了,要真進了軍隊,豈不是給長生天丟人?
“那教宗何不進行分科?”
“為何要分科?”齊玄翹起二郎腿,“禮樂射禦書數難道不是華夏男兒都改精通的嗎?如果不然,他們憑什麼為士大夫?您當爵位那麼容易得的嗎?”
說到這裏,齊玄也有些鬱悶,自己現在還是個區區的不更,屁大點的爵位,實在是說出去丟人。走之前想要給直三十他們謀個爵位,景帝是死活不給,氣的自己還進宮一趟,景帝也是死咬著不給。倒不是對齊玄有意見,而是自從姬安齋白撿了一個公士之後,景帝就再沒有封過爵位。
反而通過各種的借口,取消了一些小爵位。類似自己這種不更,光是在長安就取締了五十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