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是傳教,一個明堂就足夠了,為何一開始就是設立暗堂。不就是為了流血的那一天嗎?齊玄早就準備好了流血,他不在乎流多少,隻在乎他到底有沒有滿意。這樣的齊玄這樣的長生天,可敬又可怕。
齊玄換好了衣服,就看見羅家人正在挨板子,他瞥了一眼,目光毫無波動,走進書院。
“剛才我去茅房,有個人讓我把這個給你。”
“這是我教光明神使的身份牌,可是神使大人駕臨?!”邢達跡楞了一下,就跟上了齊玄的演技。
“不知道什麼神使,他還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三月掐指過,居延再無羅。”齊玄淡淡的語氣像是判定了生死一般。
邢達跡看著齊玄上下打量了許久,點了點頭,便帶著長生天的人和羅家的人離去了。
齊玄明顯感覺到周圍人目光中的不善,臨陣脫逃,人品是不怎麼樣,聳聳肩膀,自己何必計較都是些小孩子,隻是琦蘭似乎對自己很失望,咬著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扭頭就走了。
“琦蘭是羅家的養女。母親為琦氏,好像是長安附近人氏。”邢達跡站在齊玄麵前,不敢抬頭麵對那副羅刹麵具。
“你說羅家背後是周宗祀在支持?”
“是,這個可以確定。”
齊玄敲著桌麵,“琦蘭是什麼時候來到了居延的。”
“差不多一年前。琦蘭來的時候瘦瘦小小的,像是吃了不少苦的樣子,被羅家收為義女也是轉變了命運。”
齊玄冷笑的看著邢達跡,邢達跡不知所措。
“可是卑職說錯了話?”
“任何一件事情都不簡單,羅家世居居延,怎麼會收一個長安人氏做義女。”
“卑職受教了。”
周宗祀,一年前,琦氏……
姬安齋,或許我真的找到了你的女兒。
“盡可能的收集琦蘭的情報,對了,琦蘭的母親琦氏,住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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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家在居延西區有個小別院,別院裏沒有別人,隻住了一個中年婦人和幾個女仆,但是也沒有人敢惹,誰都知道這是琦蘭的母親。
琦蘭依偎在母親懷中說著自己今天遇到的事情,昨夜的羅刹,今天的齊玄,琦氏靜靜的聽著,她隻能靜靜的聽著什麼都做不了,為了女兒的安全,她隻能任憑周宗祀擺布,對於他們來說,周宗祀的命令是天,是違背不了的。
齊玄帶著麵具,敲開了小別院的門。
琦蘭愣在當場,怎麼會是他。
“怎麼?閻王姑娘,不認得我了?”
齊玄不待琦蘭回答,便走進門去,對著琦氏躬身行禮。
“見過夫人。”
“你是誰?”琦氏想了半天沒有在周宗祀的人中找到眼前人的身影。
“多年前曾與姬安齋相識,路遇夫人,特來拜會。”